“前辈的话虽有道理,但晚辈却不是那个要制定新规则的人!”
叶星辰不管中年男子下一步会如何,只是缓缓出口。
中年男子似乎多了一丝耐心,见他不动声色的松开背后的手,面渐渐露出玩味神色。
“哦?你若不是想改变规则,为何又插手此间之事?”
中年男子的声音又一次拔高。
叶星辰眉头微皱,心中莫名有些烦闷。好在他方才隐隐有些明悟,于是便顺着思路说道:
“好叫前辈知晓,晚辈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一个善字,求一个心安而已。”
叶星辰没有去看中年男子,眼眸垂下,尽量让自己的心境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
“为善?求心安?有趣!本座倒是头一次听说……”
中年男子像是来了兴致,他身隐隐散发的那种压迫气息,好似终于收敛下去。
见他饶有兴趣的打量叶星辰,大有想听解释的意思。
即便如此,叶星辰却也不敢大意,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不错,是心安!因为晚辈觉得,我们习武之人心中应当存一份良知,责任。遇见不平之事,有能力就管一管。如果人人都肆意妄为,持强凌弱,那这天下岂不是混乱不堪?岂不是违背了天道平衡万物的初衷吗?”
叶星辰抬头打量中年男子一眼,发现对方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始终一副意味莫名之色后,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无论是在江湖之,还是朝堂之中,亦或修心向道者,晚辈始终相信,唯有心中养浩然之气,达则天下,方能稳定长久。”
叶星辰犹豫片刻,还是咬牙补充一句:
“否则即便行霸权之举,过分压制,君王者最终一定会被他们的臣民推翻,而向道者也不会看到通往更高玄的大门!”
叶星辰说完了,他抱拳向中年男子微微象征的行了一礼,静静等待。
有片刻的安静,直到叶星辰心中稍感不安之时,他忽然听到一阵大笑。
“哈哈……有趣有趣!本座好久没有看到像你这么有趣的人了,哈哈……”
中年男子突然夸张的笑了起来,模样似乎没有之前那般威严,就好像他的身原本就不存在那些凌厉的气势。
叶星辰倒也有些意外,他先是扫了中年男子一眼,然后又下意识的看了看悬剪那个方向。
叶星辰担心中年男子的反应会吸引其他人的注意,但不知为何,不远处的悬剪和那些普通江湖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中年男子的笑声。
就在叶星辰心中惊疑之时,他耳边突然有个闷雷的声音传来:
“说的好听,那本座来问你,如果有人杀了你母亲,欺骗你,背叛你,甚至要取你性命,你又当如何!”
中年男子又恢复了威严的气势,他一双摄人心魄的目光直视着叶星辰,突然再次发出质问。
叶星辰一时愣住了。
“如果天下都不容你,人人都想除掉你,更是让你背莫须有的罪名,你会原谅他们吗?心中还有多少良知可剩?你口口声声的正义又在哪里?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一个笑话吗?”
叶星辰忽然觉得,中年男子的身影在此刻开始无限放大,而自己却越来越渺小……
他仿若神袛一般,让叶星辰根本无法升起任何反抗之心,甚至在对方强大的气场面前,自己就如同他脚下的蚂蚁一样。
随时随地都能被人轻易踩死。
“轰!”
叶星辰脑海突然一声嗡鸣,思绪一片空白,甚至连意识几乎也停滞了下来。
此时的叶星辰仿佛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昏暗的空间之内,并且这处空间正以飞快的速度开始收缩挤压,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错的,全都是错的!自己以前所做的都错了!
什么行侠仗义,都是错的。
别人只会说你蠢,说你傻,说你爱多管闲事,觉得你惹麻烦。你心怀仁慈,在别人眼中是圣母心,妄想博取同情。
什么情投意合,都是一厢情愿。
别人只是觉得你好欺骗,你身有她想得到的东西。
一旦到手,你就会被一脚踹开,而当你影响到了她,对方甚至还会让你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都是错的!
“难道真的错了吗?我走的路都是错的吗?”
叶星辰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开始一点一点崩塌,他心中原本坚持的信念也一点一点开始消散……
如果一个人陷入绝望,支撑他生命所有的东西都不复存在,那么他必然会丧失活下去的动力,最终断绝生机!
此刻的叶星辰已七窍流血,面色惨白,就连双目之中的光彩也渐渐开始暗淡下去。
没有人知道,一刻的他还是生机勃勃,只是因为中年男子最后几句质问……
而和叶星辰截然相反的是,此刻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脸,表露的却是一副浓烈化不开的笑意。
中年男子的笑容有些诡异,他贪婪的盯着叶星辰,深深的呼吸,像是在吮吸某种人间美味的气息!
叶星辰的呼吸越来越弱,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好似要进入梦乡一般。他又看到那个时常对他微笑的美妇,口中唤他辰儿的女子。
曾经有一个倔强的孩子流着眼泪,抬头质问他的母亲。
为什么他的父亲对母亲和自己不闻不问,甚至没有他这个儿子一样。
这样人,还配做父亲吗?
孩子的母亲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随后又蹲下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