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刺的食谱,沈毅飞惊讶归惊讶,却并没觉得秦继旬不负责任,或者更夸张的想到虐待儿童之类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爱着对方,还因为他明白,秦继旬当时那么做完全是迫不得已的——秦继旬可没守着一个超市。

“你给了他最好的。”一手抱住小刺,沈毅飞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搁在秦继旬的肩膀上,“你是个好父亲。”

秦继旬眼圈略微有点红,他看着沈毅飞:“虽然你已经说了不用谢,但我还是得说……谢谢。”

“不用谢。”沈毅飞有点脸红,“真的,别谢。你再用那种表情看我,我大概又会忍不住去亲你了。呃……我是开玩笑的,我什么都没说!”沈毅飞举起单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现在他确定自己像头猪了!本来很好的气氛,被他一句不经大脑的话破坏得精光。

而秦继旬对他那句话的反应,是他笑了起来,很开心的那种笑容——这天里,沈毅飞从他脸上看到的笑容,比过去他在快餐店工作了一个多月,看到得都要多。毕竟,虽然早就知道自家的经理是个好人,但他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深沉,他总是眉头皱着,阴沉内敛,从来不会显露。

沈毅飞正在想秦继旬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秦继旬抬手,拍了拍沈毅飞的头顶。于是,不需要他继续苦思了。秦继旬把他当成了调皮的孩子对待,于是这件事就可以揭过去了……

果然,秦继旬并没有继续在感情问题上纠缠,他喝了一口粥,问了另外一件事:“沈毅飞,你给泰迪包扎,没问题吧?”

“没问题。”

“你会处理那种由三棱武器弄伤的伤口?我记得你可不是医科的。”

沈毅飞之前给秦继旬把武器拿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看起来很古怪,它不像是金属,至少不会是沈毅飞知道的金属,而且也没有人造武器上方便人抓握的把手。而且,三棱军刺和三棱匕首也早就在军队中停止使用了。

“我大姨夫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他还在世的时候总对我说那个时候的事。另外,感谢我妈,她是个外科护士。”三棱军刺以及三棱匕首,就是在那个时候扬名国际的,“虽然在泰迪之前我没具体的用过,但好在这大家伙够壮,它应该会没事的。不过,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沈毅飞一语揭过,其实他们家也算是军事世家了。就是没一个当了军官了,他太爷是个没人知道的红字头的老兵,打完仗就直接回家娶老婆过日子了。那时候军队对于士兵的记录很粗糙,连烈士的性命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他太爷这样的。不过老人家也很心满意足,从没到处嚷嚷,活到九十七岁高寿,含笑而去。

他爷爷倒是没参军,只是普通工人。但是他的四个女儿,嫁的都是当兵的,或者是复原的军人。大姨夫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现在胸口里还嵌着弹片;二女儿的丈夫就是沈毅飞的父亲,曾经是缉毒警#察,在沈毅飞的母亲去世后,才不再当警#察;三姨夫是空军地勤,没打过仗,但是参加过唐山大地震的抢险;老姨夫是海军潜水员,退伍回地方前是个体格威猛的帅哥,回地方后,气吹一样的肥了起来。

到了,沈毅飞这一代,和他同辈的都是表姐表妹,就他一个带把的,于是加上他老爹在内的四个男士,应该说是可着劲的拿他练……不过那也只是曾经美好的回忆了,大姨和三姨一家相约去旅车翻进了壕沟,一家人无一幸免。老姨夫突发脑溢血,缠绵了病榻两年就去了,老姨也受不了打击,跟着老姨夫前后脚走了,两人就差了半年。小表妹被老姨夫那边的亲戚带去了外地,沈毅飞曾给她打过电话,她过得还不错。

然后就是沈毅飞的父亲了,但沈毅飞现在都不知道老爸是怎么去的。大一军训的时候接到让他去参加追悼会的电话,他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但结果等他去到的时候……老爸过去的战友都在那了,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不过当时的情况,沈毅飞也完全没心情去认识。

那时候真的感觉这些事真他#妈的混蛋,但是站在现在朝后看,却会觉得他们幸好他们那时候走了。

“一只虫子的嘴巴。”秦继旬的声音让沈毅飞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看见秦继旬正拿着那根东西,把它倒过来,让他看没有并不尖锐的那一头——白色的表面上有一个很明显的黑点,但不是污迹,而是因为这个东西有一个从前到后贯通的管道,它是中空的,“那种虫子的外形很是蚊子,但它没翅膀,是通过跳跃前进的,它用嘴巴注入麻醉猎物的毒液,并吸食血液,它杀了我们四个人……”

沈毅飞把那根刺从秦继旬的手里拿了下来:“吃东西吧,快凉了。”

秦继旬点点头,把视线从那个凶器上挪开,看着沈毅飞笑了笑:“当然,怎么能放着大餐不吃?”

小刺喝光了所有的奶,一脸天真幸福的睡着了。秦继旬也喝光了所有的粥,同样歪在靠垫上睡着了。就算沈毅飞悄悄把他从靠垫上挪下来,他也只是发出两声轻哼,并没有苏醒。

沈毅飞把他放平下来躺好,自己抱着小刺,靠着靠垫坐在了秦继旬旁边。他想看着秦继旬,另外也得注意着泰迪和干脆面。

除了泰迪的呼声,这层楼里渐渐的再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声音,沈毅飞原本以为自己的精神很好。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忍不住一下一下的点着自己的脑袋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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