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被夺,士卒被杀!
大名府宣抚司大堂,王松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不发一言。
“相公,这是蔡五让兄弟们带回来的东西。你可一定要为兄弟们做主啊!”
下面跪着的陈江华两人,都是面色悲戚,李宝把油包递了上去。
马扩把油包解开,拿给王松。
王松把油包打开,上面密密麻麻标注满了琉球群岛周围岛屿的情况,包括后世的台湾,已经到了日本的九州岛附近。
王松合起了纸张,点点头,示意了一下。马扩让陈江华和陈平下去休息。
“相公,万不可因怒而兴兵啊!”
生怕王松会因海船被夺发怒,马扩赶紧劝到。陕西大战仅过去月余,忠义军损失士卒三万余人。这个时候要是出动大军,恐怕不是明智之举。
“士卒被杀,货物被夺,如此挑衅,若是不予以还击,还以为我忠义军可欺!”
王松冷冷一声,微微皱起了眉头。
海船被夺,士兵被杀,他倒没有暴跳如雷。从忠义军和金人对抗的那一天起,忠义军和伪齐之间的对抗,已经是不可避免发生的事情。
大宋朝廷据有长江以南、伪齐驻扎在淮河以北、忠义军则是在涟水军出海口的夹缝中争得一席之地。忠义军和伪齐在海面上相接,难免会发生争战。
如今看来,是时候挥兵东进,灭了伪齐,夺了山东,才能挥兵海外。
高丽、日本、台湾、甚至遥远的世界。东南亚、美州大陆、澳洲大陆、甚至此时的欧洲。
中华,要有更大的生存空间。
“相公,要隔断金人海路南下,疲惫伪齐,最好的方法就是歼灭伪齐水师,占领京东东路。否则,有伪齐水师存在,金人随时可以从海路南下。一旦漕运受阻,我军后路受阻,腹背受敌。还不如早早发兵,击溃伪齐水师,永绝后患。”
李若虚此时站了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把王松从冥想中拉了回来。
而从效果上看,击溃了伪齐水师,夺了京东东路,占据了莱州、登州等地,金人南下困难重重。而海军和步卒齐头并进,陆上有了补给,海上也有了依靠,便可牢牢的控制海面周围。
“伪齐助纣为虐,天怒人怨,若是不施以惩戒,我忠义军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张横大声道:“相公,黄河以南,我忠义军尚有三万余人,不用两河增兵,也可以灭掉伪齐水师,占据海州,登州等地。小人愿意率兵前往征讨,相公坐镇河北就是。”
自从忠义军坐镇两河以来,随着军中将领的增多,他显有出征的机会,此次出征山东,自然是心痒难耐。
“相公,将帅不可以因怒兴兵,此乃兵家大忌。大战之后,将士需要休息,况且远征伪齐,劳师动众,对方以逸待劳,殊非良策。相公慎之。”
马扩对出兵仍然持怀疑态度。陕西一战的惨状,他可是历历在目,如今想起来,也是悚然心惊。
若是在经历一两场惨战,忠义军恐怕会元气大伤。他可不想府州的惨剧重演,更不想忠义军处境更糟。
“李宝,打击伪齐水师,需要我军水师出动,你怎么看?”
王松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水军将领。
“相公,水师战船已有百艘,将士上万,对于讨伐伪齐,将士们早已是跃跃欲试。只要相公一声令下,我水师全体将士都将义无反顾,挫
其锋芒,痛击伪齐水师。”
在王松面前,李宝自然不会示弱。况且,他现在手下战船数百,军士上万,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和伪齐水师大战一场。
“相公,我军水师大多为常年水上和海上之人,步卒更是精锐之师,对付伪齐水师绰绰有余。”
张横看了李宝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显然对李宝的态度表示赞赏。
“光靠训练,无法成就一支虎狼之师。李宝率领水师,袭击过伪齐在扬州的战船,又南下泉州,占据流求,讨伐海盗,已经有了些许磨练。若是不打上几仗,怎么能成为强军?相公,只需你军令下达,我愿立下军令状,痛击伪齐水师,拿下海州和登州!”
马扩轻轻摇了摇头。忠义军火器犀利,士卒精锐,军中这些将领人人都想立下战功。陕西大战告捷,这些家伙更是人人都是卯足了劲,争先恐后,谁也不愿意被拉下。
“相公,若是能占据了海州之地,隔断了金人南下的海路不说,还控制了淮南东路,两淮的海盐占了一半,其中利弊,不言自明。请相公斟酌。”
李若虚的话,说到了众人心里面。
痛击伪齐水师,一来打击对方海上力量,金人南下困难重重,而来可以控制淮南东路的海盐,对财赋上的补充可谓巨大。另外就是,可以保证运河的畅通,南方的粮食等物可以运到两河。
同时,忠义军也有了通海的贸易港口,两河的玻璃、瓷器等物可以卖出去。这其中的益处可谓多矣。
马扩还想说话,王松却轻轻摆了摆手,看来主意已定。
“既然已经要打,何不来个大的。既然朝廷已经割让了淮河以北,那咱们也无需客气。”
王松看着下面的一众将领和幕僚,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从大名府、东京城、南京和徐州各处调集三万兵马,配合水师一起,夺去淮阳军、海州、密州、莱州、登州各地。张横统领全军,调牛皋、梁兴协领各军,和李宝水师海陆并进,一举歼灭对方水师,攻占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