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渭州知州,平夏大军主帅刘锜的亲弟弟刘钊肃拜道:“从渭州到赏移口,镇戎军,平夏城,通峡寨、灵平寨、萧关,大大小小几十个寨垒,一旦为我军占领,务必要派兵驻扎,官府入驻,宣抚招纳,施以行政之权,此乃长久之策。”
李若虚赞赏地点了点头。果然是世家子弟,知道恢复王治的必要。看来这刘氏一门不仅有刘锜这样文武双全的儒将,还有运筹帷幄、出谋划策如刘钊这样的文臣。
“刘知州所言甚是!”
李若虚点头道:“相公已经安排妥当,大军粮草也在转运途中,诸位无忧。”
迤逦而进、首尾不见的大军之中,刘锡看着源源不断前去的虎狼军士,满脸的惊诧之色。
“九哥,这军士怎会如此雄壮,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马军?”
尽管知道忠义军的威名,也知道其骁勇善战,锐不可挡,但是亲眼目睹之下,他心中的震撼可真是非同小可。
刘锐也是眼睛发亮,不由得问道:“九哥,如此精锐的兵马,如此彪悍的将士,看来,王相公这是要打一场国战了!”
刘锜心里头闪过一丝骄傲。离家出走几年后,他终于在兄弟们的面前,证明了自己。
“大哥,十一哥,你们带的兵也不错。你们要记住,若是在众将面前,你我千万不可以再以兄弟相称!”
刘锜正色道:“忠义军军纪森严,严
禁拉帮结派,自立山头。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对你我兄弟都是不利,队伍也难以令行禁止。”
刘锡兄弟一as头,刘锡道:“九哥放心,你我兄弟都是久在军中,知道军中的规矩,你大可以放心!”
他率部加入了弟弟统帅的忠义军。和李彦仙一样,担任征夏副帅,统帅熙河和秦风所部,自然是要鞠躬尽瘁,不给弟弟掣肘。
也正是由于他熙河路宋军,秦风路宋军,以及地方上乡兵的加入,忠义军的征夏大军人数达到了五万人,可以称得上是兵强马壮了。
“大哥,你明白小弟的苦衷就行!”
刘锜心头感激。自己的哥哥早已经是一路的经略使,却要担任自己这个弟弟的下手,可谓委屈至极。
“大哥,十一哥,此战是一场国战,关系忠义军左翼的安全,和抗金大局、西进大计息息相关,决不能败! ”
“只是,要以五万人灭了西夏的数十万大军,恐怕殊非易事!”
刘锡皱眉道:“就说这平夏城,易守难攻,乃是南下北上的咽喉。这首战,恐怕都要费些周折吧。”
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十一月,夏军攻占怀德军,杀害宋知军事刘诠、通判杜翊。其周围的西安州、镇戎军也被西夏重占。
如今忠义军大军来袭,总算是改变了步步后退的局面。
“平夏城不值一提,我军必拿下首战!”
刘锜傲然道:“李世辅率军从晋宁军进入西夏,控制长城要塞,牵扯西夏东路几大军司。若是我军还不能取胜,又怎么有脸去见王相公!”
“九哥,大军前行,如何不见匠吏追随?”
刘锐虽然对忠义军能否拿下平夏城心存疑虑,但还是忍住不问,转移了话题道:“大军作战,若是坚城难下,粮草不济,后退不及,大军危矣。若是进筑堡寨,则可护大军安全。”
往来交战,攻城略寨,难免残缺,若是不快速修葺,一旦对方反身来攻,只怕破城易如反掌。
“十一哥无需担心!”
刘锜微微一笑,轻声道:“战争的交战方式,早已经是今非昔比。打过几仗,你就明白了。”
以忠义军如今的战力,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城池他攻不下来。
他看了看后面山野中蜿蜒起伏的队伍长龙,大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加速,两日内必须到达镇戎城!”
将士都是加快了步伐,滚滚钢铁洪流,漫山遍野,似乎要湮没天地间的一切。
“种桃道士今何在,前度刘郎今又来。”
刘正彦夹在滚滚向前的队伍洪流中,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想不到我刘正彦这不肖子孙,还能再回这祖辈浴血之故地!”
是啊,他的父亲,一代名将刘法,就是因为童贯的无能指挥,而倒在了征夏的沙场之上。
宋军大败,父亲战死,童贯却将战败罪责推卸了父亲,可谓是千古奇冤。
“刘法公一代名将,西军翘楚!”
倒是王松对父亲的功迹推崇备至,认为他是西军将帅中的翘楚,堪称一代名将。这也让刘正彦感激之至,欲投桃报李,杀身成仁。
不过,观看忠义军的军威,恐怕“杀身成仁”的机会是微乎其微。如今之计,也只能勇猛杀敌,以报王松扬父亲名于天下之恩了。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不会坠了你的名声!”
刘正彦心头微酸,打马向前而去,后面的军士紧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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