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殿内,随着张让杀何进的话落下,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十常侍与外戚一党进争斗多年,他们彼此的势力,都来自于帝王的皇权。
无论是宦官一党,还是外戚一党,他们都没想过,要走到图穷匕见的地步。
可是,
随着灵帝刘宏身体病危,这两股势力终于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张大人,何屠夫执掌皇城兵马大权,出入护从如云,想杀他不易......”
蹇硕摇摇头,他对何进护卫队的实力十分清楚。
“蹇大人,所言不错。”
段珪,赵忠,高望,等常侍也都点头附和道。
“哼!何进不过一介屠猪宰狗的匹夫尔!”
张让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他何进就算再多的护从,难道还能将他们带进西园不成?”
“张大人,莫非想......”
段珪闻言双眸一亮,似猜到张让的想法,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阴冷的怪笑。
“各位大人,所猜没错!
我们想杀何进,只有假传陛下的诏令,邀请他来西园这一条路!”
张让郑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回避包括段珪,蹇硕,赵忠,高望,等几个常侍惊异的目光。
“成败生死在此一举,如败我等人头落地,如果侥幸成功。
我们便依照陛下的旨意,顺势废掉何皇后,拥护皇子协为太子。
董太后一介深宫妇人,皇子协更是三岁儿童,他们只能倚仗我们十常侍。
如此大汉朝的天下,就算改天换地,依旧是我等说的算!!”
张让见诸人面露犹豫之色,他微眯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生死成败在此一举!我蹇硕手下的两万西园儿男,愿在张大人账下效犬马之劳!”
蹇硕闻言激动的站了起来,向张让躬身一礼道。
“段珪愿在张大人账下,效犬马之劳!”
“赵忠愿在张大人账下,效犬马之劳!”
“高望愿在张大人账下,效犬马之劳!”
......
随着蹇硕表态,其他常侍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向主位上的张让躬身施礼。
张让望着一众躬身的常侍,脸上满是惊喜的笑道:“好!很好!只要我们十常侍同心协力,这大汉便是我们的天下!”
“哈哈......”
蹇硕,高望,赵忠,段珪,屋内的所有常侍,闻言全都放声大笑起来。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何进的人头被扔出西园外,皇城禁军吓得瑟瑟发抖。
仿佛看到小皇子刘协在他们的陪伴下,如同当年灵帝刘宏那般一步步踏上,大汉至高无上的皇位。
对着满朝文武说:“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的画面。
张让没再犹豫,他端起桌上的美酒,一饮而尽。
随即,望着段珪吩咐道:“段大人,你带着陛下的口谕,传大将军何进即刻入西园。”
“是!”
段珪躬身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蹇大人,你召集一营西园卫军,埋伏在南门。待何进一进门墙,立即关闭大门,将他就地斩首!”
张让见段珪转身离去,随即又侧首望向蹇硕说道。
“是!”
蹇硕重重的点了点头,快步退了出去,往西园军驻守的营地而去。
“张大人,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赵忠望着段珪,蹇硕离去的身影,紧握着因激动有些颤抖的双手,向一旁的张让问道。
张让淡淡的看了赵忠,段珪,等常侍一眼,沉声说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去做,静心在此等候,蹇硕,段珪凯旋而归的佳音便可。”
......
大将军府,段珪传谕离开后。
荀攸眉头微皱,向主位上的何进拱手道:“陛下近日身体不佳,怎会忽然召唤大将军西园相见?
某觉得其中必然是十常侍等人,假借陛下之名,意欲谋害大将军......”
“哈哈......公达言重了。”
“十常侍那群阉杂的狗东西,最近见到本将连头都不敢抬,就是给他们一颗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陛下乃是本将的妹夫,或许是陛下自己觉得身体愈下,想托付本将照看辩儿......”
何进闻言不以为意的说道。
“何泉,你快去给本将备马车,某不好让陛下久等。”何进向一旁的管家何泉吩咐道。
见荀攸还要劝阻,他压低声音道:“公达放心,本将在西园有自己人。
如若十常侍真有什么不轨的动作,本将便可借机一举将他们彻底铲除。”
荀攸:“......”
听到何进这番话,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荀攸第一次在心里,纠正自己对何进以往的形象。
谁说他只会杀猪屠狗?这何屠夫贼起来,就是他恐怕都未必比得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