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瑜还是哄着灵秀儿,说服了她。他踏着夜色而去,行走匆匆。
张府外,曹瑜敲了敲门上的铜首,现在已是半夜,张府的小厮也都睡了。看门的小厮或许已经打了瞌睡,在曹瑜反复敲了三遍以后,才慢吞吞的来开门。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小厮揉弄着眼睛,打折哈切,一副被人吵醒了的样子,语气不善,毕竟半夜里扰人清梦可是不道德的事情。
小厮打开门,看着门外的曹瑜。许是夜色太浓,小厮被吵醒后有些木讷,并没有认出曹瑜。
“你谁啊,大半夜的在我张府门外干嘛!”
“在下曹瑜,半夜打扰非我本意,实在是有要事与张状元商量,麻烦你通报一声。”半夜上门甚是无礼,曹瑜也没有摆架子,向小厮作揖行礼。
一听是曹瑜,小厮立马清醒了,哪还敢受曹瑜的礼,身形敏捷的往旁边避了避:“曹举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您的礼小的哪里受的起。举人快快请进,小的这就去通报。”
小厮引着曹瑜去了会客厅,自己赶忙去找老爷去了。
半夜时间,张府的人也都休息了,除了曹瑜所在的会客厅所在的小院,周围的院落都熄了灯,从这望出去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曹瑜在这坐着,内心还在思索着今天的事儿。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大半夜的来找我是有什么着急的事?”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张泽在自己话音刚落之时,踏入了房门。
“张兄,我也不跟你弯弯绕绕了,我希望你能派人帮我保护秀儿。”
“这么夸张?你不就是出去外派几个月吗?”张泽不解,按理说曹瑜外派不在家,担心灵秀儿是正常的,但是至于大半夜的跑来找自己保护灵秀儿吗?
“不瞒你说,今日苏氏在去接应第二批天蚕丝的路上,遭到了袭击,重伤昏迷,我暂时理不清行凶者是因为天蚕丝还是针对苏氏。但是不管是哪一个原因,秀儿的安全都没有保障。”曹瑜三言两语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张泽叙述了一下。
张泽听完脸上也没有之前的漫不经心,他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道:“这苏氏来历确实神秘,而且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她的过去,可见她隐藏的很好,也从侧面可以看出她绝对不是个普通人。行凶者要是为了天蚕丝而来,不足一提,但是要是是苏氏的老朋友,那我们就防不胜防,毕竟秀儿在明面,而他们在暗处。”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但是我明日就要启程,实在是放心不下秀儿的安全,这才半夜打扰张兄,寻求帮助。”
“曹兄放心,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秀儿。既然说到这,曹兄此次出门,未必顺顺当当,你还是把阿久带在身边。”
曹瑜仔细想了想,并没有推辞。他在朝中有不少对敌,免不了有人在路上给他动点手脚,有阿久在就能安全很多。
“这样我也不推辞了,多谢张兄。”曹瑜看着张泽,想到了张泽对灵秀儿的感情,严肃补充道,“张兄,你帮我保护秀儿,我心里十分感激,大恩不言谢,日后定会报答。只是千万不要对秀儿有不该有的想法,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张泽没想到曹瑜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个层面,简直是大醋缸本缸,无奈道:“曹兄,你是太高估我,还是太不信任秀儿了?”
一句话,将自己的立场表达清楚。
曹瑜自然不是不相信灵秀儿,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出门在外,谁能保证张泽不会趁虚而入。张泽这人表面上是个文弱书生,偏偏公子,但实际上城府很深,一肚子坏水,他要是想出啥歪门邪道的,秀儿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那我便相信张兄。今日多有打扰,我也就不留了,先行告辞。”曹瑜站起身,向张泽抱拳行礼。
“曹兄一路顺风,秀儿这边有我派人保护,你放心。”
曹瑜点了点头,出了张府。张泽看着曹瑜的背影,神情难辨。
曹瑜回到院子的时候,院子内鸦雀无声。他小心的打开客屋的门,发现灵秀儿已经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曹瑜定定的盯着灵秀儿,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半晌,曹瑜没有叫醒灵秀儿,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给灵秀儿披上后,就退出了房间。
翌日,苏氏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初始眼睛不聚焦,苏氏并不能判断自己在哪,适应一阵以后,才看见了趴在床沿上了灵秀儿。她想要坐起来,可却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不禁呼痛一声。
就这一声叮咛,就把灵秀儿吵醒了。
“苏姐姐,你醒啦。快别动快别动,大夫说了你要静养,避免牵扯到伤口,防止伤口撕裂。”灵秀儿看着苏氏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赶忙制止了她,小心的扶着她又躺了下来。
“秀儿,天蚕丝怎么样?送到毛氏染坊了吗?”苏氏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了天蚕丝。
“姐姐放心,毛掌柜今早派人递了信,天蚕丝昨日下午就送到了,完好无损。”
“那我就放心了。”
这时,樊四敲了敲门:“灵妹子,醒了吗?”
“樊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位小童,说是曹瑜派来报信的。”
灵秀儿闻言,起身去开了门。之间一名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童,站在樊四的身边。看见灵秀儿,小童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用稚嫩的嗓音向灵秀儿说:“曹公子派我来向夫人带个口信,说他已经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