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儿推门进入,说:“张婆婆是我,灵秀儿。夜深了,您不用太操劳了。您也要注意身体啊。”
“知道了。”张婆婆的表情有些许僵硬,但是还是开口说:“灵姑娘,你这金蚕即使是改良好的也是养不活的,我还是劝你一句,不要再浪费心思。万一你没养活金蚕自己又出了什么岔子,我是说养蚕费精力,你年纪轻轻的,得不偿失。”
灵秀儿听此,对上张婆婆的眼睛。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在告诉灵秀儿其他的消息。
灵秀儿不是笨蛋,她听出了张婆婆的话外之音,再养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
她又深深地看了张婆婆一眼,就见她微微摇头,当即将疑惑吞到肚子里,开口道:“我知道了张婆婆,明天我就去告诉苏姐姐,金蚕养不活了。”
次日,灵秀儿果真把这个消息告诉苏氏,并要把订金退给她。
苏氏拿着那一叠银票,又把银票还给了灵秀儿,安慰她道:“没关系的,即使没有了金蚕丝,我仍然是县里最红火的布庄。秀儿你以后安心刺绣,这钱就当你做绣娘的工钱。”
灵秀儿因为昨晚的打击精神萎靡,如今听到苏氏的鼓励,不由留下两行热泪,激动地抱住苏氏。姐妹之情旁人看了也感动。
而这一幕,都被陈成贵一五一十地告诉吴珍儿。
陈成贵走后,吴珍儿来到一屏风前,屏风后现出一高大的身影。但是看影子,就知道此人器宇不凡。
吴珍儿在屏风面前行李,垂头禀报,“一切都准备就绪,谨遵都督真言。”
“动手吧。”
明明是男声却带着股千娇百媚地酥软,让人听了都不由好奇此人是男是女。
神秘人并未露面,而是带着一抹紫色消失在月光下。
张泽已经准备好回京城的包裹,回京的马匹也已经在府外等候,灵秀儿简单地绾了一个盘发,用一只朴素的银簪固定住,随后穿着平常的衣服与孙氏一同来到门口给张泽送行。
张泽看着灵秀儿,手握成拳,紧了紧,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对上她的眼眸,却又说不出口了,只能从嘴中吐出一句“保重。”
孙氏在一旁看着,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孩儿对于灵秀儿的心意,她也曾经想要帮忙撮合,可是灵秀儿如今已经将全身心都给了曹瑜,真爱不可摧,孙氏也无济于事啊。
她只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怜她的孩儿这般牵挂。
张泽准备上马的时候,突然从前方冲出来一个人,张泽差点没控制住马。
定睛一看,原来是樊梅花,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今天张泽要回京城的消息,急匆匆地就赶过来送行。
她往张泽手里硬塞了个什么东西,张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个护身符,再看樊梅花,已然羞涩地低下了头,说:“张大人一路好走,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个护身符,张大人可不能把它丢了,可以保你平安的。”
樊梅花在心上人面前故作娇柔,捏着嗓子就是为了有娇滴滴的声音,显得自己娇小可爱。
这种场景,灵秀儿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泽看了看手中的护身符,这个糟糕的绣品连灵秀儿万分之一都不及,可是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拒绝似乎又太打击人家姑娘的自尊心了,他只好勉强扯开一抹笑容,道了一句谢。
然后他抬眸望向灵秀儿,点点星星的情愫被他深压在心的最底部,灵秀儿也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
“照顾好我的母亲,多谢了。”扔下这一句话,张泽扬鞭,马匹长啼一声,扬蹄离去。
“孙氏,外头凉,站在风口处,若是吹风着了风寒那就不好了。我们该回屋了。”灵秀儿开口说。
可樊梅花为了讨好孙氏,当灵秀儿要伸手去扶着孙氏的时候,她见缝插针,用身体挤开了灵秀儿,挂着笑容去挽着孙氏。
孙氏也不是个糊涂人,自然一眼就看穿樊梅花怀的是什么心思,也清楚樊梅花之前对灵秀儿苛刻至极,使坏刁难等桩桩件件的事情,因此十分不喜欢这个女人。
于是还没等樊梅花把手伸过去,她就先拉着灵秀儿的胳臂,亲切地挽住,一边回府一边和灵秀儿讲话,全然把樊梅花当成透明人。
“秀儿,下次你再陪我去寺庙里上香吧。”灵秀儿当然是乐意之极,连忙点头答应了。
回府后,丫鬟小菊匆忙赶来,说:“老太太,您快去厨房一趟吧,那里都乱成一片了。”
孙氏诧异,于是与灵秀儿一同前往厨房,却见到樊梅花在厨房一身面粉,十分狼狈,使用的食材与工具无一幸免,全都沾上了面粉,一时间内厨房里白雾弥漫,分不清是从锅内飘出来的还是面粉在空中漂浮。
孙氏咳嗽了几声,看着这个混乱的场景,对樊梅花更是失望至极,叹了口气后,摇着头离开了。
灵秀儿赶紧用手挥散面前的面粉,然后开口说:“孙氏不喜欢甜点的,只喜爱喝甜汤。你这又是何苦呢?”
樊梅花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恼羞成怒地说:“这又与你何干?你就知道孙氏的一点生活习惯,就故意说给我听,显摆给谁看呢?”
这明摆的找茬话语,灵秀儿也懒得与她一般见识,只是转头跟小菊说,让她吩咐厨师备好小食。
正当灵秀儿转身要走,樊梅花自己没有注意脚下,左脚拌右脚摔了下去,额头撞到石阶,起了一个大包。
灵秀儿见状,赶紧吩咐丫鬟叫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