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心一旦偏了,看待问题的时候就容易有所偏差,好比现在,成昆听闻马举人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讲了一遍后,他整个人都气坏了。
“岂有此理,他如今是愈发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了!”
马举人眼底一喜,“可不是嘛!若大人任由他如此下去,恐怕他会愈发不知好歹。”
这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成昆心底所有的怒火都勾了起来,且久久无法消散。
啪!
成昆手掌撑着案桌便站了起来,满目狰狞,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这一刻他满心都是悔恨,当初他就不该让曹瑜进入史部,现在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发生。
恰逢曹瑜经过,那一身气度瞧着比世家公子更要足几分,成昆想都没想便开口斥道:“站住!”
曹瑜浑身一顿,略微迟疑几息,终究还是停下来了,他满眼狐疑的对上成昆的视线,不知又是哪里招惹到了这位的不喜。
成昆冷着一张脸上前,“莫要以为自己投靠了大人物便将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若是不好好办事,本官依然有办法收拾你。”
这话说的曹瑜满脸疑惑,他几时投靠了大人物?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何一点也不清楚,更让他不得其解的是他何时没有好好办事?
然而他这副态度在成昆眼里便是恃宠而骄,丝毫未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恼羞成怒 ,甩袖离去。
不远处,瞧着这一幕的马举人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灵秀儿将绣品卖完后,匆匆忙忙赶回了家,今日出了那样的意外,又恰好被相公碰见,她不知道经过这次事情之后相公还能不能放心她去卖绣品。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现在变得莫名其妙的复杂,她也是很头疼的。
“啊!你个混账东西,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管你是谁,吃饭给钱,天经地义,若不把饭钱给老子,老子麻烦送你去官府!”
“都说我丢了钱袋,哪里有钱付给你。”见对方露出狰狞的神色,樊梅花顿时急了,“啊!灵秀儿,你快出来救我……”
歇斯底里的求救声让灵秀儿回神,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她顿时惊了,樊梅花怎么会知道她的住处?还找了来,她脑袋又开始疼了。
只不过眼下并不是惊讶的时候,她上前将纠缠的两人分开,樊梅花见是她,眼睛瞬间一亮,抓住她的手便不愿松开了,“你帮帮我。”
灵秀儿叹了口气,好声好气的询问,“这是怎么了?”
粗壮的大汉冷声开口,“这小娘们吃饭不给钱就跑,你要么帮她把钱付了,要么我就将人带走。”
话音一落,樊梅花整个人立马躲在灵秀儿身后,颇有几分无赖的样子。
灵秀儿深呼一口气,在心底安慰自己,好歹也是一个村子的人,就算是日行一善了,“多少钱?”
“二两银子。”大汉比了个手势。
猪么?这么能吃?灵秀儿默默腹诽,手却无比实诚的掏出银子,塞给壮汉。
随后,樊梅花非常自来熟的跟着她进院子,嘴里还念念叨叨的,“那客家一点也不好,不就是几两银子么?至于揪着我不放么?若不是丢了钱袋,我怎会不付银钱。”似乎她还很生气。
毕竟认识这么久了,对于她的想法,灵秀儿虽然不能说全部了解,但也略知一二,说不有多怀疑人生,但烦躁是肯定的。
不过,她现在需要弄清楚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我的?”
樊梅花立刻高高抬起脑袋,“我跟着邮查寻来的。”那模样就好似在说:快夸我!
“邮查!”灵秀儿想到先前邮查送来一个包裹,只不过她赶着去卖绣品便没注意,回来后又为琐事烦恼,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包裹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赶忙去查看,里面全是上好天蚕丝和一封信,只不过她并不识字,这信还得等曹瑜回来才知道写的什么。
收拾好这些,她望着院子里那个四处张望的人就头疼,只能询问,“你来找我干什么?”她并不记得她们之间有这么好的关系。
樊梅花自然不是来找她的,“你肯定知道泽哥哥住在哪里的,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你自己跑来家里可知道?”灵秀儿无法阻止别人的喜爱,只是也不赞同罢了。
樊梅花迟疑了一会儿,默默点头,“我同我爹说过……”
那灵秀儿就不担心了,反正人家爹都不担心,她担心算个什么事儿,转头就说起其他事情,“你现在这副样子不适合见人,先收拾一下吧!”
有事儿求人的樊梅花特别懂事,灵秀儿说什么她就干什么,只不过她那张脸在铜镜上显露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以这副样子去见泽哥哥她可不活了。
“乡里可还好?”灵秀儿随口询问。
樊梅花连连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自然是好的,天蚕丝生意火爆,来之前我还听我爹说准备养蚕。”
灵秀儿颔首,她们本就不算多好的关系,除了几句客套的话以外也没旁的可以聊了,气氛瞬间尴尬。
过了许久,樊梅花突然扭捏起来,那张大脸盘子上显露出几丝不好意思,泛着绯红,声音甜腻,“秀儿姐。”
灵秀儿浑身打了个冷颤,连忙警告她,“你好好说话!”
樊梅花垂下脑袋,但声音正常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泽哥哥身边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