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二公子方远这话一出,立即有个城西的叫吴祁的大夫说道:“只叫她来不行,还得放出风去,让江北城的百姓们也来此旁观。”
这时另外一个城郊的叫钱才的大夫道:“倒也是,得让整个江北城的人一起声讨她才行。如此咱们才能人多势众。不管怎么说,她和陆家三公子关系匪浅,只咱们这伙人,怕是对她形不成什么威胁。”
这时其他大夫异口同声道:“是该如此!”
他们想到,到时候可以借助民怨把孔青之赶出江北城。
有人暗自嘀咕了一句:“好在孔仲达不在,这件事解决起来会容易多了。”
另一人道:“那孔仲达在了怕是确实麻烦一些,这个孔青之我以前接触过,是个胆小怕事的……”
又有一人道:“你说的是以前的她吧,最近她可不一样了,现在她可能说着呢!上次不是把她祖父气的够呛?”
最开始嘀咕的那个人道:“难道咱们这么多人还说不过她一个人?”
第二个人道:“得和她过过招,才能知道说不说的过她。”
方远见自己的提议众人无异议,对大家道:“既然大家对把孔青之叫来这事都同意,那么就有请谁派个人去孔家药房叫她吧。”
虽然大多数药房的大夫都带了小厮前来,但此时却没有一个大夫命令自己的小厮去叫孔青之。
毕竟,谁派人去叫,那么谁就有成为这事主谋的嫌疑。万一孔青之没有被打倒,自己反倒得罪了孔家,并顺便得罪了陆家,那就麻烦大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动嘴皮子派自己的小厮前往,方远环顾了一下,道:“怎么,没有人愿意去?”
钱才挑了挑眉对他道:“你提的建议,你自己派小厮去不就成了?”
方远皱眉道:“这样吧,咱们也写封信,等会找个过路的人把信拿到孔家去。”
钱才道:“这个办法可行。”
其他大夫也道:“对,这个办法可行。”
于是,由方远执请孔青之来六里长泾北端河岸处凉亭里与江北城众大夫一起切磋医术,请他务必赏脸参与此次研讨。信写好后,他便将信放在手中,等着有人路过此处。
此时已经是巳时两刻,偶尔有想去江北城买年货的人路过此处。
方远看到一位年轻人远远走来,便等待那年轻人走到近旁时,对他道:“这位兄台,可否帮忙递一封信?”
那年轻人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是方家药房的二公子方远,再一看周边的二十来号人,要么是大夫,要么是大夫家里的小厮,吃了一惊,心道,这么多大夫汇集此处,这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发生?他看着方远问道:“递信?给谁的?”
方远道:“给孔青之的。”
年轻人道:“递给孔大夫?你们是想对他……”这年轻人昨天也听说了关于孔大夫的传言,此时暗忖这些人叫孔青之前来必然是别有用心。
方远道:“我们只是想让他一起来研讨研讨医术,毕竟他的一些医术是我们其他大夫没听说过的。”
年轻人将信将疑道:“当真?”
方远道:“自然是真的。对了,你拿着信去孔家的时候,遇到一些江北城百姓的时候,也可以让他们一起过来旁听一下孔大夫的精彩医术讲述。相信你们也会感兴趣的。”
这年轻人接了信,道:“好,我会把孔大夫叫过来,你们稍等。”
他并不完全信这方远的话,但却接了信,因为他想要看好戏是怎么上演的。他看出来了,这里等会一定会上演一出精彩的好戏,那可是江北城好多年没上演过的好戏了。
过一会儿,这儿可能发生的到底是十家药房的大夫一起切磋医术,还是九家药房的大夫趁机刁难一位大夫,气氛是融洽还是剑拔弩张,他是不关心的,他只知道,不管是哪一种状况,都一定不同寻常。
所以,他拿着信往江北城内赶去时,一路上告诉了许多路过的人有九家药房的大夫在六里长汀北端的凉亭那儿站着,还告诉他们,那些大夫让他送一封写给孔青之的信,让孔青之务必前往。
他路过的那些江北城的百姓一听到他说的这件事,本来要去买年货的人也不去买年货了,本来无事想在街上溜达的人也不溜达了,都往六里长泾那儿奔去。
不多时,六里有汀那儿就挤满了人。凉亭外里三层外三层。
这些来看热闹的江北百姓把那群大夫们围在了中间的凉亭内。
当那个去给青枝送信的年轻人到了孔家药房门口时,发现门是关着的,就把门敲的啪啪响。
不多时,青枝过来开门。
她早就在等着这一刻。她也猜到了他们不会派自己的人前来,而是派个不相干的人过来。
年轻人拿着信对她说道:“孔大夫,这是你的信,有人想让你去六里长汀去研讨研讨医术你会去吗?”
青枝接过信,与其说它是信不如说是一张信纸,因为没有信封。
她展开它,匆匆看了两眼,信的内容和她想的差不多,她老早就猜到了,他们想让她过去可能用什么措辞。
她淡然对年轻人道:“自然要去,切磋医术这事为什么不去?”
年轻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孔大夫会这么单纯,竟然信了他们叫她去是为了切磋医术,他嘴唇张了张,道:“那您快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离开了孔家门前,往六里长汀赶去。
他要先于孔大夫一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