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厚重的大门被人推开,发出沉闷而又绵长的声音。
紧接着从门内走出两个穿着简单朴素的家丁,对着二人恭敬的问道:“二位有何贵干?”
“家父李暮,乃是张老爷的故交,特来拜访,烦请通报一二。”
在李新月说明来意以后,那两个家丁相视一眼,然后便进去了一人。
不过多时,半掩的门缝中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大步流星地赶来。
虽然看不清楚全貌,但也给人一种颇为有上位者气质的感觉。
那个家丁也发现了这一幕,将大门彻底向两边推开,至此,那男子的身形彻底地出现在了二人的眼中。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肤色偏白,脸上少有皱纹,看起来显着很是年轻。
而且他身穿着简约朴素的长袍,眉宇间自带着几分和善,浑身都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质。
他急匆匆地走过来,然后猛地停在门口,就像是完全愣住了一般。
但是他的神色却是在不停地变化,先是疑惑,然后愕然,最后是惊喜。
“李兄,真的是你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双眼有些发红,双手也不自觉地抬了起来。
“张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李暮话还没有说完,两个人就互相搭住了彼此的胳膊,面带着深情,泪水几欲滑下。
“上次一别,如今已经过去近二十年,没想到此生还能再度相见,真是难得,难得啊!”
“是啊,多年不见,张兄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哪里哪里,世事催人老,都已经半截埋在土里的人了,提不得喽!”
二人一阵寒暄不停,李新月站在一旁,也为二老的久别重逢感到高兴。
也不知过了多久,聊得正酣之时,张俊义突然看了过来,笑呵呵地问道:“你就是月儿吧,想当初,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娃儿,如今已经出落得这般水灵了,也不知是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叔叔说笑了,没有的事!”李新月羞赧道。
“还没出阁呢?”惊疑于李新月的回答,他转而看向了李暮,语气略像斥责,“李兄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以咱们月儿的条件,什么样的人家配不上?只恨我没有个儿子,不然怎么也要把月儿娶回家,怎么能够便宜了别人?”
带着一副惋惜的表情,没等李暮反驳,他又笑嘻嘻看了回来,“月儿啊,没关系,不必担心,这事叔叔给你做主,我也有个女儿,稍小你几岁,也算是你的妹妹,就在明天,她就要招亲,若是你想,你们明天完全可以一起啊!”
“这种事哪有一起的道理啊?”
“怎么没有?简单得很,你不喜欢的话,改天叔叔给你张罗,绝对不能差了。”他一脸热情,继续道:“对了,都站这么久了,我们还是先进去说话吧!”
在张俊义的提议之下,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进入了府邸。
之后,就是张俊义拉着李暮一起叙旧,长达半日之久。
至于李新月,则是安排去和她的女儿张春巧一起,毕竟两人年龄相近,自是也有话说。
……
按照昨夜的安排,朱景带着姚菱去赏了花。
满山遍野的紫琅花充斥着眼眸,当地是难得一见的风景。
这里荒芜人烟,偶有前来赏景的闲人,但是放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宽阔之地上,大概也只有半面之缘,根本不会有什么妨碍。
顺着蜿蜒的小路,二人漫不经心地走着,有说有笑,独享着这美好的闲暇时光。
时间过去半日,他们找地方吃过了午饭,便直接回到了客栈。
一早晨的玩乐让姚菱心满意足,所以至于下午打猎的事,她主动提出要叫上朱景的那两个兄弟。
毕竟打猎这种事和赏花有本质的不同,人多了才有意思。
朱景也没有拒绝,直接就去敲响了朱琦的房门。
开门见山地将这提议说出来以后,朱琦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朱琦喜欢结交义士,好弄刀剑,而且出身皇族,打猎这事本就是他的一大喜好,只是想着是不是去了有些碍眼,所以他也就迟疑了一下。
不过听到姚菱亲口邀请以后,他便打消了疑虑,还主动把打猎需要准备工作揽了下来。
马匹,弓箭,以及选址之类的事务,他和连方以及一些朱景拨给他的侍卫,花了一个多时辰的事情通通搞定。
这些事不用朱景去做,在这空档的时间里,他也派人去请了朱逸一趟。
他知道以朱逸的性子不会去打猎,但去不去是朱逸的事,请不请却是他的事。
既要照顾情义,又不愿让人为难,所以他就随便派了一个人去,这样的话,朱逸也好拒绝。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朱逸找了个由头,将此事婉拒了。
其实这个人数也差不多,再加上朱琦一方,人数不多不少。
所以时间差不多了以后,他们便去了选定的地方。
这是义安县附近的一片山林,面积极大,旁边是一座大山,顺着山脚有近百里之遥,因为这里地势相对较为平坦,而且没有猛兽出没,三十多年前就被皇室圈定成了猎场。
虽说是圈定,但是也没有完全地给占起来,只是每逢有大型的打猎活动时,才会派大军围场。
至于平时,皇家是不会管这里的,而且放任了百姓在这里打猎,只要不大肆伐木破坏就好。
这是先帝在位时的政策,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