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情会变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有些脱离太后的预料。甚至,可以说是和太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如今,太后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了。
“既如此,沈奕北能做的,咱们为什么不能做?就按照母后所说,咱们也派人去骞洲,悄悄把蒋兴转移,藏起来以待来日。到时候,骞洲找不到人,就治不得兰丘的罪。到时候兰丘依然还能好好的在这朝堂之上。沈奕北也不能娶到兰家小姐,儿臣也不用怕他勾结兰丘。到时候,儿臣还能借机敲打一番温江的人。朝中投靠在温江门下的人不少,如此举动倒是可以给他们一个警告。如此一想,儿臣倒是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啊!”沈从业两眼放光,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主意而高兴。
“皇帝,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你可知有些事情沈奕北做得,你却做不得。沈奕北为什么能派人过去,还不是因为他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低调所得。没有人会去注意他,他的一举一动并不受人关注,哀家时常提点你,要多注意他的行为举止,如此都不行。你今日压根就没瞧沈奕北一眼,更何况是旁人呢?就更不会主意沈奕北了,沈奕北派人出去轻而易举。而你就不一样,如今温江正防着你,就等着你派人去骞洲露出马脚。你若是此时派人出去,岂不就是送上门了?到时候,温江不更有话可说了?”若是这件事可行的话,为什么太后之前就不说?
那肯定就是不成的事情,谁承想沈从业竟还当了宝了。太后皱眉瞧着沈从业,眼疼极了。
“母后,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兰惜不嫁给二皇兄。你们这件事情都商量不到头了,不如先谈论儿臣的事情吧?”沈阳熙瞧着太后和沈从业二人之间又有了分歧,开口劝说太后让太后先来考虑他的事情,先不要说兰丘的事情了。反正也谈论不到头,打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哎!母后,也可以让五弟派人前去啊!派一个可靠的人,定然能成事。到时候,儿臣先派人出去,虚晃一枪给温江一个假象。让五弟派人随后离开幽京,前去骞洲。如此一来,岂不是躲过了温江的耳目?”沈从业和太后并没有搭理沈阳熙,反而沈从业听了沈阳熙说话,更加兴奋。
想着让沈阳熙派人前去骞洲,他派人引开温江的耳目。如此一来,不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了?
“你以为,你能想到的事情,温江就想不到吗?你是把温江当了傻子不成?如今出事,他定然派人死死盯着皇宫和询王府。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幽京,别说你这个法子了。行不通的,你就省省心吧!”太后浇了沈从业一盆冷水,她其实也不想这么打击沈从业,可是没法子啊!定然要让沈从业,认清楚现实才成。身为一国皇帝,怎么能一直这个样子,活在梦里呢?
“还有你,叫你过来是替你皇兄出主意,不是让你过来讨论儿女情长来了。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不帮着想办法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个样子,哀家真是不知道你能干什么。如今最为要紧的事情,就是如何才能保住兰丘的官职。若是兰丘没了官职,兰惜就算是做你的侧妃,那都是不成,更别说你还想让她为正室。一个没有母家的询王妃,你知道要顶着多大的压力吗?真的是,就想着你自己,都不会为皇室的将来考虑考虑。若是温江谋反成功,亦或者是沈奕北谋反成功,你觉得还有你的好日子过吗?就这样,还一个劲的想着成婚成婚,你那脑子是被狗吃了吗?”太后如今瞧着这两个人都眼疼,特别是沈阳熙。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求娶兰惜呢!若是兰丘不在了,他能娶到兰惜那才是怪事了。如今不帮忙想着如何救下兰丘,反而还在想着如何求娶兰惜,当真是魔怔了。太后烦躁,对着沈阳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
见太后真的动了怒,两兄弟谁也不敢说话,就这么低着头坐着。三人僵持了半晌,终是太后坐不住了,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开宁寿宫。此次过来,非但没有想出来什么好主意,还让母子三人大吵一架,当真是不值当。
“苏木啊,依你之见这件事情当如何啊?”事情没有个结论,太后心里也是累极了。竟拉过一旁的苏嬷嬷,询问她的主意。
“太后,奴婢蠢笨一时间还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今日太后和皇上、询王殿下商量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个结果,奴婢这样蠢笨的又怎么会知道呢?”苏嬷嬷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如今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罢了,这件事情改日再说吧,今日哀家也是累了。说了这么久的话,费了这么多的精神,却没商讨出个结果来,还真不知道今日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先扶哀家去休息会吧,然后再说这件事情。”太后费了这么多的精神,实在是太累了,打算要休息一下子。
苏嬷嬷应声,随后扶着太后往寝殿走去。
沈从业和沈阳熙两兄弟,从宁寿宫里出来之后,就分了路。一个往勤政殿走去,一个则是往宫门口的方向,要出宫了。
兄弟两个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出口去。沈从业被太后斥责,可心里的念想却从未断过,甚至还有些逆反心里。觉得太后不让做,他偏要去做,等到做得好了拿出些成绩来给太后瞧瞧。免得,太后总是说他一点都不像是个皇帝。心里想要派人去骞洲的念头,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