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姨娘啊,妹妹要是不来给我请安,我都快忘了,府上还有妹妹这一号人呢!瞧我,这年纪大些记性就是不太好,这屋子的椅子刚刚够,竟忘了给妹妹摆了。”见魏姨娘进门,徐夫人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想临时撇一眼温芸萱,告诉她瞧自己的猜测是多么的准确。
今早,徐夫人还故意让人撤下一把椅子,为的就是此时此刻羞辱魏姨娘。话中明里暗里说的都是魏姨娘以下犯上,不敬正室夫人。
“香檀!糊涂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魏姨娘添坐,难不成要姨娘在这厅上站着不成?旁人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怎么在我身边伺候还是如此不懂规矩。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不知道如何教导丫头。”指桑骂槐这样的事情,徐夫人可是最会了。明面上骂的是香檀,可实际上说的是谁,这屋子里的人可都是有数的。
“多谢夫人,丫头不懂事拖出去发卖了便是,何至于让夫人如此伤肝动气呢?若是这院子里的人不中用,夫人大可从妹妹的院子里挑几个好的带走。相爷垂爱,雪院的人多了些,妹妹是个喜欢清静的那么多人在眼前倒是不舒坦了许多呢!”可魏姨娘愣是像没听出来一样,还跟徐夫人炫耀自己有多么受温江的宠爱。
“妹妹说的是,可这香檀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从小陪我一起长大情分可深得很。纵然是笨手笨脚,可到底也是我用惯了的,若是忽然换了人,怕我还不会习惯。且这香菱和香檀的身份······我说句不好听的,怕是要比妹妹的出身还要高上一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丫头,轻易还发卖不得。”徐夫人说的确实没错,香菱和香檀都来自少卿府,是徐府的家生奴。
这出身之上,确确实实要比巡抚出身的魏姨娘高了些。
“是吗?出身确实尚可,只是可惜了这样标志的美人,夫人怎么一直不给她们许婚?这熬来熬去,都成了老姑娘了,往后若是嫁了人还能有孕吗?”魏姨娘被徐夫人说的,果然脸色变了变,只是魏姨娘在丞相府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嘴皮子上的功夫都没有呢?当即便不客气的回怼徐夫人。
“这就不用妹妹操心了,自古府上婚配之事,都是有正室夫人做主。上至少爷小姐,下至府上的侍从丫头,这怎么成婚,如何成婚可都不是妾室能够操心的事情。纵然是个贵妾,可终究也是沾了个‘妾’字。妹妹觉得,我说的可对?”徐夫人和魏姨娘之间,那可是永不可能停息的争斗。
“的确如此,难怪姐姐瞧着老了许多,原是被这府上众多的事情给累的啊!如此,那可实在是辛苦姐姐了,若是妹妹的话,肯定是做不来这种劳心劳神的事情。偏生姐姐这样,还吃力不讨好,惹得相爷知道咱们这些妾室的院子里,都不来看一看姐姐。这样想想,妹妹可真替姐姐不值当呢!”魏姨娘当真是被徐夫人给气到了,直接张口就说徐夫人老了,年老色衰不令人喜爱。
“我记得,姨娘身边还有一个妹妹的吧?怎么姨娘都和母亲说这么会子话了,妹妹还没过来给母亲请安?莫不是姨娘忘记提醒,让妹妹记错了日子,不知道今个是庶子庶女向嫡母请安的大日子?在家中都如此,往后出了门还不知道是怎么样。万一,妹妹嫁人之后还是记错日子,同姨娘这样迟来甚至不来,怕是别人都以为是母亲没有教导好底下的儿女呢!这家里和外边的日子可是差远了呢!母亲体恤,从没有强制要求各位姨娘晨昏定省,可旁人就不一定如此了啊!”见徐夫人被魏姨娘说的有些动怒,温芸萱赶紧插话扯开话题,顺便让徐夫人惊醒,可别被人三言两语说的失了分寸。
“哦,对了!昨个皇后宫中传的口谕,说今日午后的宫中宴会让我带着庶出的二小姐温雪儿一同入宫。如今都什么时辰了,温雪儿还不过来请安,也不知道哪里学的规矩。这样不懂规矩,不识大体的姑娘,我就算是有心想要带她,也不敢这样冒险啊!万一到宫中行差踏错,丢人的可就是咱们整个相府了。若是再有个旁的什么出格的事情,那耽误的可是咱们全家的女儿。我的萱儿已经被陛下指婚给了询王殿下,倒是不愁什么。只是各位妹妹的女儿有的还没有及笄,都还没有开始谈婚论嫁。若是为此耽误了好姻缘,倒是不值当。魏姨娘,不如你替温雪儿辞了吧,也好让诸位妹妹的孩子好过些。”昨日那个小太监来传口谕的时候,可没有避着旁人,为此要让温雪儿进宫参加宴会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如今徐夫人也没有再隐瞒,直接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只是,徐夫人说出来却不是为了真的带温雪儿去宫里。而是为了让众人权衡利弊,然后给魏姨娘施压,甚至跑到温江身边去闹,让他们自己吩咐温雪儿不去参加宴会。
徐夫人将自己的私心,说的如此深明大义。为相府众多姑娘考虑,毕竟相府也不止温雪儿这一个姑娘,还有很多的姑娘马上就要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因为温雪儿在宫中不懂礼数,不知道规矩而导致别的姑娘嫁不到好人家,那别的妾室姨娘肯定也不会乐意。
与其如此担心,还不如直接从根源上解决这个可能性——让温雪儿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
温雪儿要进宫的事情,各位姨娘都是知道的,本来她们就十分的不满意。府上从前只有温芸萱有资格去也就罢了,毕竟温芸萱是个嫡女。可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