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众人耳朵抽动,怀疑自己沒听清。
皇上示意:自己寻找可点燃的材料,各自分开,自己生火。
学生们立即四下散开,有几个结伴往后勤厨房方向去的,立即被叫停了。
“不得骚扰厨师!就地取材!”陈子秀义正言辞道。
大家伙沒辙,挠挠脑袋,三五成群聚在一块嘀咕了一会,就有身上带了火镰火石的先示范一回,收拢堆在花木下的枯枝败叶,噼啪几下,纷纷点燃。
也有笨手笨脚实在沒摸过火石火镰的,手忙脚乱愣是弄不好。
几位师傅看不过眼,叹气。就是陈子秀,也颇觉无语。
居然还有比他更凶残的!其实,他也是往齐鲁去的那阵子,有一段时间在野外露营才学会了如何生火。
他隐约有些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了。
视线不自觉地追随那个并不高大的身影,对方着一身立领深紫色劲装,浅黄色束腰,金绳扎袖,及小腿的褐色筒靴,在一群半大小伙中,衬得那身形更显苗条。一头乌发只用一根金色发带束着,在脑后高高扎起一个马尾,胡乱编了个发辫垂到肩背,随着左右张望的动作微微晃动,配上一张清秀斯文的脸,隐隐透出一股俏皮灵气來。
陈子秀竟一时移不开视线。
皇上的脸蛋,好小。下巴尖尖的,脖子也很纤细……
“好了!现在丢开火镰火石,用学院提供的材料,试着生火!”皇上再次开口。
就连嗓音,也比寻常男子的要清脆些。
陈子秀咽咽口水,莫名觉得身子有些发热。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移开目光,将昨夜皇上交代好需要准备的材料全都拖了出來,胡乱扔在地上。
那是一袋子各种各样的木料,有板材有木棍有树枝,还有各种刀具工具,这是提供给学生临场发挥用的。甚至,还有几管简易制作的远目镜。
大部分学生对远目镜表示了好奇,拿起來摸摸看看,啧啧称奇,最后方才去研究那些碎木料,一时不太明白究竟有什么用。
“不用火镰火石,如何生火?”有学生提出疑问,“难道是要用木头?”
钻木取火的典故大家都听过。可是,尼玛哪个操蛋的知道怎么钻?这都什么年代了?
高胜寒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这群二世祖抓耳挠腮地捉急。
马师傅看不过眼,稍微提醒了一下。
于是,有聪慧的学生认命的拿起一根小木头搁在凹凸不平的木板上,卖力地搓搓磨磨。
旁人一看,有样学样,开始挑趁手的东西摆弄。
小半个时辰过去,只有两个学生在木板上搓出白烟來了。余者,木棍树枝都弄折了四五根,还有的将木板都戳出洞來了也沒见冒一星半点烟火。
很快,弄出白烟的两位学生的木棍冒出了火星,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准备好的枯草枯叶覆上去,一边轻轻吹气。
火苗一下子燃起來。
两人兴奋地扔了只剩下手指长短的小木棍,手忙脚乱地继续朝火苗上添加枯叶枯草助涨火势。
其他学生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不明白为啥别人成功了自己却沒成。还有人悄悄看皇上面色,越发的小心谨慎。
“三十五人,只有两人成功。若是在野外落到此般境地,莫非你们都学蛮夷茹毛饮血不成。”皇上叹一声。
“学生无能。”无能的三十三人俯首认错,有的羞愧得脸皮都涨红了。
高胜寒笑笑。“不赖你们。朕也不会。”
大家可不敢附和。皇上什么身份?旁人能比么!
“除了钻木取火,可还有谁想到旁的法子?”高胜寒拾起一个远目镜,放在手心里抛了抛,面带希翼地问。
有学生犹豫一番,答:“回皇上,学生听老人说过,雷击中树木亦会起火。”
几名学生忍不住笑出声來,就有人打趣他:“须得你能呼风唤雨,在敌军上方劈下一道雷來,这样倒省了兵力。”
先前发言那个就红了脸,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反驳:“我只不过说点火的法子!又沒说我一定就会!”
“要引雷落下也不难。”高胜寒看他们跑偏題了,便顺着话头,趁机科普一下常识,“只需在高处,或是寻高大的林木,或是比旁处高出许多的建筑,在其顶上竖一根一人高的铁丝,保管打雷的时候一击必中。”
众人睁大了眼睛,听得认真。
“这法子极其危险,打雷下雨的时候稍有不慎人若站在近旁,必死无疑。诸位可千万莫要当儿戏。好了,言归正传,现在朕教你们另一道用日光取火的法子。”
众人一听,來了精神!就是马师傅几个,也不由全神贯注,认真记下少年君王的每一个步骤。他们可不认为皇上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讲大话!
皇上拆开了远目镜,拿出镜头,以两指扣着镜片边缘,小心对着日光摆换了几个角度,突然定住。
不一会,就看到那透明镜片斜下方一处枯草堆冒出缕缕白烟,很快,倏地一下,火苗猛地窜了出來!
“哗,,”学生们一片惊呼,叽叽喳喳吵嚷起來!
“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刚才你看清楚了么?”“沒有!你看到什么了?”“那火究竟怎么來的?”“对啊!怎么点火的……”
饶是见多识广的老师傅们,亦不由目露精光,炯炯有神地盯着皇上手中的宝物!
陈子秀瞠目结舌地盯着被拆下的远目镜,不知是该为这价值不菲的玩意哀悼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