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了。
虽然颠簸流离,虽然憋屈无奈,虽然一无所有,但是省心啊!吃饱喝足玩手机,叼着烟卷刷抖音,醉生梦死的日子多爽!
哪像现在?
防爆部队快到门口了,俩狱警还瘫在地上、摩根还在长吁短叹、阿曼达还在翘着脚查看他脑袋上的伤。
心累,烦!
总觉得身不由己!
哀叹着挣脱女朋友,走到便宜老丈人身边,接过手枪、转身递给狱警,并把对方的手按在枪上反复蹭着,低声道:
“记住,刚才站那里的是你,开枪的也是你,堵门的是摩根,ok?”
狱警下意识的点头,阿曼达压根儿不关心他说啥,只想看看他伤的重不重,反应过来的摩根又是一声长叹——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危机到来前麻痹大意、不以为然,危局之中除了枪法再无出彩之处,最重要的是,危机尚未结束,他却松懈了!
囚犯们怎么知道他在接待室?会不会是监狱管理方出了内鬼?如果是,他一个犯人拿着手枪,对方会不会借机一枪打死他?
即使内鬼不在防暴部队,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持枪、并且还开枪击伤了其他囚犯,对方借此兴风作浪、攻击他和他背后的典狱长,又该如何应对?
老秦没时间自怨自艾。
刚处理完手枪,门外大批人马已经涌入,防暴警察们不管谁是谁,十几支自动步枪和冲锋枪对准了屋内的所有生物。
他只能乖乖举手,等待狱警自证身份、说明情况、层层汇报,直到门外有人发出命令:“解除戒备,收队!”
……
屋内五人,他伤的最重。
说来倒霉,砖石乱飞、砸到谁都很正常,可其他人不过几块青紫、阿曼达更是毫发无伤,唯独他被半块飞砖磕破了头皮。
好在伤口不深,大概拇指长短,就是一脸的血看着有些瘆人,其实伤口清理干净后,看着白白净净的头骨,还挺可爱的……
「子鱼,系统那儿有没有啥治外伤的特效药啊?」这厮欣赏够了自己的头盖骨,借着剃头的工夫骚扰小姐姐。
「没有!你就等着缝针吧!」
「别介,缝针、拆线什么的多耽误训练啊。」
「呦!这会儿想起来耽误训练了,你挡枪的时候想什么了?」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醋味儿,小姐姐忍他很久了!
子鱼就像古时没有生育能力的正妻,给丈夫找小老婆不过是为了减压和繁衍子嗣,这货拿命护着阿曼达,她怎么可能高兴?
「那不是、那不是迫不得已嘛,嘿嘿,夫人,想想办法嘛,你就忍心看着别人拿针扎我?」这厮自知理亏,恬着脸打苦情牌。
「系统有金疮药,但疗效跟云南白药差不多,伤口自然愈合时间比缝针还长,所以你还是缝针吧。」子鱼认真的解释道。
这就没办法了,外挂不给力,只能看着医生在脑袋上忙活,末了还挨了一针破伤风,照照镜子,嚯!包的跟江莜竹似的。
咦?
想到那姑娘,老秦暗道要坏!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监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除封锁,这要是再次爽约,就江莜竹现在的心理状态,妥妥的死给他看。
……
很快他就不用为这件事烦恼了。
囚犯暴动非同小可,所有相关人等都要等待调查,可老秦和阿曼达连张申请表都没填,一大串的违规操作怎么解释?
“所以,我们坐救护车出去?”老秦心说真是猫有猫道、鼠有鼠路,典狱长的做法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对,外面有很多记者,只有救护车能突破包围,放心吧,这是监狱自己的车。”摩根偷偷看了一眼女儿,又给他使眼色。
“这里说话安全吗?嗯,就是那个什么,你懂的。”老秦识趣的抽出一支烟给便宜岳父点上,被阿曼达嗔怪的拍了一下。
“监听?哈哈,原本有,现在已经没了”
“怎么说?”
“在你和我的宝贝儿离开之前,所有关于你们的任何记录都不会存在,包括你们进来的记录,这是典狱长的命令。”
“你信任他?”
“他信利益,而我能带给他利益。”
“好吧,我长话短说,你……有可能假释或者减刑吗?”
摩根烟瘾很大,几句话的工夫一支烟就被嘬到了过滤嘴,不等他再使眼色,阿曼达一伸手,连烟带火收个干净。
“宝贝儿,你不能区别对待,这太让我伤心了。”老男人试图卖惨,却被女儿无视,只得苦笑着继续回答:
“不用担心,我和肖申克不一样,典狱长不会把我绑在这里,如果可能的话,他比谁都希望我能早点儿出去。”
“爸爸,你什么时候能假释?”阿曼达兴奋的问道。
“具体时间不清楚,但肯定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秦接过话茬,道:“因为信件不安全,电话也一样,有些事必须放在心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比如我们今天从没来过这里。”
摩根起身,道:“你说的对。所以,我的宝贝儿,你们该走了,秦,很抱歉让你陷入危险,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我会的,你保护好自己,小心其他犯人。”他接过放在桌上的衣服,在女孩儿的哭声中帮她穿好,又将帽子、口罩分别戴上。
不多时,一位身材火辣的女护士搀扶着一位头部受伤的病人登上救护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