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万不差钱儿,家里高低都有,不过考虑到姑娘们下盘不稳、而且子鱼也劝他先练低脚咏春,因此家里的三根柱子暂时闲置。
“我先练一遍,你们看好。”
说罢,老秦扎起二字钳羊马,先是左进马踩在底盘上,正对一根木桩、左右斜侧各有一根,继而提右腿、出左濞脚,脚不落地、借左侧木桩的反震转右切脚,最后直撑腿,蹬在正对面的木桩顶端。
“千代你来,不用提拳护肋。”
“慢,再慢,练的时候要尽量放慢速度,这样才能体会发力、暴露缺点,我才能给你指出来,等熟练之后再增加速度。”
“停!别动!”
小姑娘乖乖保持左濞脚的姿势,老秦上前一手抓住她的右腿肚子、一手轻推左膝,道:“站桩是拧劲儿,出腿是夹劲儿,再来!”
“这次对了。”
“重心!注意重心!”
他再次叫停,用脚托着她的脚跟朝自己的方向一带,小姑娘瞬间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跨步,光洁的小腿眼见就要撞到正前方的木桩。
程仙儿差点儿惊叫出声。
好在老秦及时收腿变招、抢先一步挡在木桩前,用柔劲儿接住久米千代的小腿,双手一抬,稳稳撑住肩膀,这才问她:“明白了吗?”
小姑娘似懂非懂,她擅长学习模仿,悟性却是一般。
于是又转向另一位,却见学霸眼神飘忽,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细细一听,竟是在计算体重、力量、速度,闹的他哭笑不得。
“别算了,实战中瞬间分胜负,你算的再快也没本能反应快。”
“未虑胜、先虑败。”老秦让小姑娘重来,待她出腿时再次使坏,“练习的时候不养成习惯,以后再想改可就难了。”
“比如这招。”
“重心要始终放在支撑腿上,你在出腿的同时重心跟着向前,所以我只要轻轻一带,你就算站稳了也没法扎马。”
“再来。”
“有进步……停!”
“重心要保持,但也要随时做好转移的准备,这样才能在败形时及时调整。我先教着,等你俩熟悉动作和发力之后,多对练几次。”
女孩儿们齐齐点头。
“千代,你学的早、基础比大仙儿好,所以别怪我要求严。”老秦教拳时六亲不认,“临场反应太差,黏脚白练了?”
“啊?”
小姑娘一愣,又恍然大悟,两人对练黏脚时,有一式就是左腿搭右腿、互用内濞脚,脚腕勾紧、三起三落,只是没想到能用在这里。
“唉,算了,多练吧。”
天赋如此,他也没办法,最适合久米千代的其实是填鸭式教学,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教给她,保准能在使用时得心应手。
而且,不管是她还是程仙儿,都没有危机意识。
一个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被人欺负了也只会默默忍受,老秦犹记得刚把小姑娘接到家里时,她手臂上一道道青紫色的檩痕。
另一个则始终处于层层保护之下,长这么大都未必打过架,唯一的一次被小混混欺负,还惹的韩镇坤当场暴怒、掏枪爆头。
没杀心,再好的天赋也发挥不出来。
训练继续。不想让哥哥失望的女孩儿分外努力,可惜用力过度、又被叫停:“腿别伸直,你问问大仙儿,那个泰国人怎么残废的?”
学霸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当时的画面。
巴裕一记直蹬落空、落地时重心转移到右腿上,结果被一脚踹在膝盖侧方,骨折的声音现在想起来依然令人头皮发麻。
老秦示意小姑娘伸直手臂。
“你看,伸直后的角度已经超过了一百八十度,如果我这样——”他用问路手抵住千代的肘部,另一手侧掌轻推手腕内侧。
“明白了吗?要给自己留余地。”
“泰国人就因为腿伸的太直,如果他的腿是弯的,我那一脚最多把他踹倒、拉伤大腿韧带啥的,不至于直接骨折。”
程仙儿轻轻点头。
“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用非得先左再右最后直撑,每次出脚前先在心里模拟出敌人的位置,临敌时才不会乱了阵脚。”
老秦比划着:
“一对三,就那么几种可能,要么全在左边、要么全在右边、要么就像桩一样中间一个两边俩,先后顺序也是如此,每种情况都设想一遍,再针对性的练上千百次,等用到的时候闭着眼睛都能用出来。”
“混混打架,带头的喜欢站中间,他一出手后边的马仔就会跟上,所以就会出现时间差,抓住这个时间差,仨人跟一个人没啥区别。”
“哥哥,如果他们一起冲上来呢?”
“那更好办,向左或者向右一挪,让他们自己人挡住自己人,你只需要对付最近的那个就行,记住,不要缠斗,再好的机会该放弃也得放弃,对方人数比你多,一旦被抱住,本事再大也施展不开。”
久米千代默默记下。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到,但只要是他说的,小姑娘就会牢牢记住——至于学霸妹妹,过目不忘、过耳不忘是本能,想忘都忘不掉。
要不然也不至于最近才走出当时的阴影。
单腿支撑、还不能伸直,即使两条腿轮流受罪,半小时过去也难免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老秦担心她旧伤复发,便换程仙儿上场。
这姑娘不在乎结果,最大的乐趣反而是过程。
在她的世界里,绝大多数的问题都像微积分一样简单,找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