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秦战强忍腿部不适,一式左进马跨到后来者右侧——他的重心比后退的那位更散,接着用左膀手加左转马将对方手臂推开,肘部狠狠的顶中肋骨!
等最后一位调整好重心,场上只剩他自己了,这家伙是个狠角色,眼见不敌不仅没退却,反而咬咬牙,护在脸侧的右手向怀中探去!
“住手!”
白骨精急忙阻止却已经晚了,秦战决不会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敌人身上,眼中瞬间凶光一闪,上步、跺脚、拧身、曲臂!
八极,顶心肘!
枪是致命威胁,对方身高体壮,他一击得手后并未就此停住,曲起的手臂打直,一记正掌拍中对方下巴——距离太近,标指不合适。
掌心刚一接触,他灵机一动,转马!暗劲儿!
“咯嚓”一声,对方向后便倒,秦战犹不放心,直起身形就要补上一记撩阴脚,忽听有人用字正腔圆的汉语大喊:“秦!你想进监狱吗?”
一愣神的工夫,敌人已经倒地。
旁人无法察觉的绿光扫过,确认颈骨脱位、深度昏迷后,他转身向其他人逼近,冷笑道:“董事长千金还会汉语,佩服佩服。”
“秦,听我说,这是误会!”
法蒂娜知道自己搞砸了,她本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反对者闭嘴,顺便测试对方的实战能力,没想到私人护卫情急之下竟然伸手摸枪。
“在我走到你身边之前,你还有解释的时间。”
老秦继续接近,带着杀意的眼神扫过众人,尤其是退出的那位保镖,一旦他有摸枪的动作,今天的局面必然转为不死不休。
“不,我想这样更能展现诚意。”
白骨精推开将她护在身后的某位男演员,在一片劝阻声中与他相向而行,众人相互看看,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只是腿脚都有些发软。
“好胆量!”
双方面对面站定,老秦开始相信她误会的说辞,于是指指摸枪的那位:“先送他去医务室吧,他需要抢救,我们的事回头再说。”
……
医务室外间,劳伦.艾达斯使劲儿翻白眼。
第二次了!这家伙简直跟剧组有仇!上次放翻了化妆师和四位群演,这次更狠,直接把人打到颈椎脱位,医生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暴徒!刽子手!暴力狂!杀人犯!”
他小声嘟囔着,左右两侧深以为然、连连点头,不料距离他们近十米、正跟法蒂娜用中文交谈的老秦忽然回头,大声道:
“是对方先动的手,并且试图使用手枪!”
众人面面相觑,劳伦的声音很小、双方距离又远,这都能听见,那辅导员坐在这里之前大家讨论的内容岂不是……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并且不再交谈。
“这么说,你其实只是为了做给他们看?”这厮对自己无意间造成的影响浑然未觉,反倒对眼前的白骨精好感度大增。
不算学校的中文教授,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位会汉语的老外。
“是的,我想用结果让他们闭嘴,而不是依靠父亲。”白骨精耸了耸肩,“事实上,他们都在背后叫我「托比的女儿」。”
“好吧,那现在怎么办?”
“解除合同就行了。”她回答的很直接:“在雇主并未遭受致命威胁的情况下使用手枪,是他们违法在先,不过我会多给一份补偿的。”
“嗯,也行,你欠我……”
“嘿!伙计。”话到一半,老秦忽然转身,对夹着腿走出处置室的护卫道:“抱歉,你的伤……还能找姑娘吗?我记得当时没用全力。”
“上帝保佑,它还能用。”
“呃,抱歉抱歉,等你康复了来找我,我带你去找姑娘作为补偿怎么样?”
“你付账?”
“当然!”
“ok,我接受你的道歉。”
这位夹着腿走了,他也知道不能怪对方,换位思考,如果他处在对方的位置,肯定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那自己的下半身和下半生都完了。
“你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法蒂娜有些奇怪。
“这跟对错无关,在华夏人眼里,如果因为误会发生冲突,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相互道歉,这样能避免仇恨,化干戈为玉帛,听过吗?”
“但他并没向你道歉。”
“可他已经不再对今天的冲突感到怨恨了。”
白骨精若有所思,会语言并不代表了解背后的文化理念,她想了想,又问:“所以,在华夏盗窃电瓶的小偷触电身亡,失主应该赔偿对方?”
“这……咳!我们聊点别的吧,比如介绍一下你的团队?”老秦摸了摸鼻子,心说这娘们儿咋啥都知道?再聊下去还不得问老人摔倒扶不扶?
“可以,但你不觉得应该先解释解释「臭娘们」什么意思吗?”
“咱俩两清,ok?”
“不欠你了?”
“不欠了。”
老秦臊眉耷眼的认栽,骂人,骂女人,骂很可能成为自己上司的女人,穿小鞋都是轻的,搞不好会被记恨一辈子。
法蒂娜眼角含笑。
她是不服人的性子,之前的冲突中被对方一时压住气势、刚才又被教做人,总得找个话题反压对方一次才行,不然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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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化干戈为玉帛」并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