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江莜竹一声悲啼,听的那厮心都碎了,好一番安抚将她哄的安下心来,这才知道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师父和三哥也在视频通话。
“咳!咳!”
老秦脸皮厚,咳嗽两声、权当那些肉麻的情话没被别人听到,接着狗脸一板,逮着阎宫和三哥就是一通喷,从头到脚数落个遍。
三哥还嘴,被李八指揍了。
阎宫则是笑呵呵的从头听到尾,完全看不出方才要与韩镇坤以命相搏的暴戾,老秦以前就训过他,张口就是「我特么是你弟弟」。
阎宫真有过弟弟,性格跟那厮很像。
“阎哥、韩哥,多谢二位。”江莜竹不懂古礼,只能深深鞠躬,轻声道:“两位千万别伤了和气,否则我俩这辈子都心中有愧。”
两人急忙回避,连称不敢。
“韩师弟,是我考虑不周,冒犯了!”阎宫郑重道歉,韩镇坤虽然脸色不好,但也抱拳回礼,闷声道:“不敢当,阎师兄不必如此。”
“这不就结了?”
那厮给媳妇点了一百个赞,笑道:“韩哥,阎哥的情况你也知道,战场综合症,等我回去咱商量商量,给他挑个合适的观想法。”
“……”
韩镇坤又惦记找车碰瓷儿了,观想法还能商量着挑?阎宫却哈哈一笑,他欠对方太多,再加一份也无所谓,应景时以命相抵便是。
关如月垂首不语。
众人中属她看的分明,阎宫、李老三两人与韩镇坤三观不合,其中李老三能好点,类似海外黑帮与子弟兵,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
阎宫却是满身匪气,他的忠义只对人、不对国,与韩镇坤这种部队培养出来的正统军人格格不入,把这俩搁一块儿迟早得打起来。
好在还有秦战。
他就像他们之间的中和剂,有他在,师兄弟几人就能把酒言欢,再多的理念冲突都能被三言两语化解,只余武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所以,他才是核心。
佟雅琪才不管那厮是不是核心,她被两位凶神吓的心跳都不正常了,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此时回过神,张口就是一通狂喷。
老秦懒得跟疯婆子计较。
等对方喷够了——或者说被江莜竹捂住了嘴,他一声干咳,将大致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用语极其谨慎,显然是防着被人窃听。
没办法,telegram国内不让用。
事实上这货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枪毙,判刑也基本没可能,甚至不需要关如月帮忙说情,只要老关同志别顺手摁死他就没问题。
纪录频道是老关派来的。
所以他出事儿摄制组必然会向台里汇报,台里也必然会将消息传递给老关,是以不用关如月说项,「事实真相」也能直达天听。
虽然老关十有八九不会主动帮他,但若是有人吃里扒外、徇私枉法,想拿他的项上人头去鬼子那领花红,相信老关也不会看着。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货上辈子蹲过大狱,从那些老油条嘴里学到了不少知识,做笔录的时候一口咬定自己是用拳头打的小鬼子,而且只打了一下。
至于指痕?
对方来势太快,握拳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不行吗?反正寸拳足以掩盖标指造成的伤害,除了指纹,谁都证明不了他打过两次。
于是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
小仓英太郎是极真空手道高手,从小仓英二郎处得知秦战是艾尔.海蒙看好的拳坛新星,又从未知渠道得知他要到咏春堂拜师。
所以提前准备好挑战书,并在拜师结束后唆使汪精诚出言挑衅,试图迫使秦战与其比试,以收获战胜个人和咏春堂的双重荣誉。
但他是右翼分子,因为秦战辱及靖国茅厕怀恨在心,再加上不想被人知道弟弟做过的丑事,便趁对方背对自己的时候恶意偷袭。
出于本能反应,秦战还击、一拳击中对方咽喉,同时也被对方击伤左肩,至此再未进行任何攻击,并等待警察、主动交代经过。
以上这些并不是老秦的分析,而是他偷听来的。
凝神细听,麦殊、副局长、刑警队、乃至警局门口的梁掌门、小师兄、程伯、于蓓,五十米半径、上下三层楼,都能声声入耳。
毕竟谁也没他离公安局近。
所以这货听到了小师兄的交代、听到了大师兄叶省吩咐副局长取保候审、听到了江莜竹给他打电话、以及李老三给梁兴打电话。
“你小子,连我爸都敢算计。”
关如月笑骂,老秦嘿嘿嘿的一通傻笑,装傻充愣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我是相信老关同志的人品,月姐你这是冤枉好人。”
“呸!你是好人这世上就没坏人了。”
“谬赞谬赞。”这货权当夸奖,又对李八指道:“师父,让您老担心了,三哥啥时候娶素素姐啊?我还等着给您孙子当干爹呢。”
“滚你丫的,我——哎呦!”
三哥本来挺美的,一看女朋友脸红了立马叛变,结果不出所料的挨了一记,李八指心知这是变相劝自己拦着老三,没好气的道:
“你管好自己就行,老子不用你操心。”
“嘿嘿,那行,洛杉矶现在也挺晚了,您早点儿休息,等我回去给您偷瓶好酒,咏春堂珍酿,听说是给师妹出嫁预备的女儿红。”
“算你有孝心,挂了!”
洛杉矶的李师父美滋滋的挂断电话,华夏医院走廊里的梁师父却是满脸黑线、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