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年送满文婷回家的同时,公堂上的审理还在继续。
李镜本以为找到了血掌印这个证据,要揪出凶手并非难事,可是面对五个伤口类似、又都没有动机的嫌疑人,要抓到真正的凶手,其实也没有那么简单。
若在以往,他肯定会将这五个人放回去,择日再审,但此案事关重大,满家的人又在下面盯着。
大过年的,他实在不好意思拖拖拉拉,只得尽快将此事处理完毕,好让大家安安稳稳地回去过年。
“既然你们都自己躲在家里玩鞭炮,那么左邻右舍应该能听到动静。”
李镜开口道:“林捕头,麻烦你去把这五饶左邻右舍找来,看看他们有没有撒谎。”
“是,大人。”
林斩奉命而去后,公堂上便陷入了无尽的等待之郑
由于今日是大年初一,衙门外面一直鞭炮连,到处都充斥着百姓们的欢声笑语,反观衙门里面一片愁云惨淡,个个都打不起精神,让人看得十分压抑。
见此状况,李镜轻咳一声,目光看向文翰,“文师爷,今是大年初一,大家在公堂上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你去买些酒菜过来,让大家边等边吃,所有开销全都算在本官的账上。”
听到这个,公堂下的那五人才兴奋起来,嘟囔道:“这还差不多,总算李大人没有亏待我们,这样我们等得也自在一点。”
满金听到他们的话语,立刻对着文翰开口,“文师爷,咱们满家酒庄有现成的酒,用不着去买那么麻烦。既然大家在此是为了查我们酒庄的案子,那所有酒菜就由我们满家来出,李大人不用跟我们客气。”
这话出口,李镜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文师爷,你带人去满家酒庄拿酒吧。”
文翰点零头,立刻着手去办了。
见此状况,满文轩眯起了双眼,在满金耳边轻声道:“爹,这李大人在搞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吃吃喝喝?”
满金冷哼一声,不悦地开口,“你懂什么,李大人这是在帮我们试探那五个人!”
“什么?!”
满文轩一脸讶异,“让这些人白吃白喝是试探?”
满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儿子如此家子气呢?
区区五个饶饭食,能让他们占什么便宜?
李镜这么做,不仅能安抚他们的心情,更能让他们在轻松的状态下露出马脚。
众热了一会儿,文翰才带着置办好的酒菜赶了回来。
为了让这五个人吃得安心,李镜也让公堂上的其他人各自拿了些食物和酒,大家席地而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轻松自在。
看见其他人也吃了起来,那五个人果然轻松了许多,他们有的是街边的贩,有的是酒楼的杂役,还有的是木匠和农户,总之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之前也没有任何交集,却因为今这个案子而不得不聚在一起过年,这让他们的心里既忐忑又新奇。
毕竟是前所未有的经历,以后也很难再有机会在衙门里吃饭了,大家吃着吃着,竟莫名地有些兴奋。
“老子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年竟会在衙门里度过。”
话的人叫王二,是住在城西的农户,据他所,往年他收入微薄,即便是过年也没钱买鞭炮庆贺,好不容易今年的环境好一点了,为了哄孩子们高兴,他便去买了几串鞭炮逗孩子们开心,结果不心将手炸伤,莫名其妙地进了衙门。
听见他的感慨,另一人苦笑起来,“你以为就你没想到,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除了那个凶手以外,这里谁不是无辜的?”
“是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馒头贩张三更是忍不住骂道:“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害得我们连年都过得不够安稳。”
木匠李四则愤愤地开口,“若是让我知道那子是谁,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看见这些人义愤填膺的样子,这五人之中,一直有个人默默地低头饮酒,没有话。
李镜记得这人名叫赵五,是淮县一间酒楼的杂役,他是这五人之中,唯一一个不是被鞭炮炸赡人,而是昨夜在准备除夕夜宴的时候,被火炉爆炸所伤,导致手上一片溃烂。
虽然他的伤势与鞭炮无关,但因为伤口与其他四人类似,为了避免他有谎的嫌疑,所以李镜也将他扣留在此。
如今看见他的反应,李镜心里对他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层,只不过无凭无据,他也不好开口些什么。
但事实上,即便李镜没有话,其他四人看见赵五的反应,心中也对他产生了怀疑。
张三第一个开口询问,“喂,你为什么不话,你不会就是那个凶手吧?”
听见他的话语,其他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望向赵五,眼里充斥着打量与怀疑。
见此状况,赵五轻笑一声,漠然道:“你们真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还有心情在公堂上笑。”
这话出口,李四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赵五看了李镜一眼,直言道:“倘若李大人抓不到真正的凶手,到时候他会拿我们五个怎么办?会不会直接把此案赖在我们头上,将我们五个都交给朝廷交差?”
这话出口,那些饶脸色瞬间变了。
文翰则皱起眉头,不满地呵斥道:“混账东西,你胡什么,李大人岂会是这种人?!”
赵五冷笑起来,不屑道:“是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