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们二人几乎快在公堂上吵了起来,屈庭无语地拍了拍惊堂木,不满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又扯到当年吴桂氏那件案子了?”
了尘被屈庭这么一吓,顿时沉默了起来。
李镜则上前说道:“启禀大人,当年吴桂氏的案子,小人又有了新的发现。”
屈庭蹙起眉头,“什么发现?”
李镜回头望了了尘一眼,见他垂眸不语,不由冷笑起来,“当年吴桂氏那件案子,由始至终就是圆通大师的刻意冤枉,而他冤枉了缘和吴桂氏的目的,就是想铲除了缘,让了尘顺利地当上明净寺的住持。”
“你胡说!”
了尘再次激动起来,“圆通大师德高望重,了缘又是他从小带大的弟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镜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开口,“因为了缘跟圆通再亲,也亲不过他的亲生儿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圆通大师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后来机缘巧合下被他找到,与他相认。圆通大师见你在外面一事无成,就把你带回明净寺里,但你却不甘心只做一个和尚,终日受了缘的摆布,所以你刻意说了缘的坏话,离间他与圆通大师的感情。”
“在了缘出事那天,你刚好被他所罚,摔伤了膝盖,于是你向往常一样,跑到圆通大师面前哭诉。那个时候圆通大师知道自己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他担心自己死了之后,亲生儿子会被弟子欺负,所以就把心一横,冤枉了缘跟吴桂氏有一腿,目的是将他赶出明净寺,让你有机会当上住持。”
“你……你胡说!”了尘突然间冷汗直冒,一副被冤枉的模样,“贫僧与圆通大师只是萍水相逢,因为觉得投缘,所以才会跟他回到明净寺出家,当中绝无苟且!”
李镜冷笑起来,“既然绝无苟且,那明净寺当时总共有五位大师,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到你当住持,圆通大师为什么会将住持之位传给你呢?”
“阿弥陀佛。”了尘渐渐镇定下来,“这是圆通大师的决策,贫僧也并不知情。倘若施主对此有疑问的话,大可以下去问问圆通大师。”
这话一出,那些围观的百姓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显然觉得李镜的猜测太过滑稽。
屈庭见此状况,顿时把惊堂木一拍,警告道:“肃静!肃静!”
接着,他将目光望向李镜,不满道:“李师爷,你在搞什么鬼,这样无凭无据的猜测,也能算得上证据吗?”
李镜见屈庭的脑子突然变机灵了,不禁笑了起来,“屈大人,你先不要着急,小人既然敢说出这个假设,就一定会有真凭实据。”
这话出口,了尘顿时紧张起来,“你有什么真凭实据?”
李镜回过头望着他,微笑道:“是你审案还是屈大人审案,我有什么真凭实据,轮得到你来问吗?”
“你?!”
了尘正欲发怒,突然想到这是公堂,立刻又压下了火气,“贫僧只是希望李师爷拿出证据,莫要空口无凭,诬赖贫僧。”
李镜却把头一撇,没有再看他的脸色,“大人,小人的确有真凭实据,只不过这证据在捕快任劳那里,他因公外出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就可真相大白!”
“任劳?”
屈庭眯起双眼,这才注意到堂上的确少了一个捕快。
他想了想,妥协道:“好,本官就给你一点时间,等到任劳回来再审此案,看看你有什么真凭实据!”
李镜迅速鞠躬行礼,“多谢大人。”
从公堂走出来之后,李镜望着了尘,笑眯眯地开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任劳两天之内就会回到淮县,到时候真相大白,大师你可千万要准备好怎么向百姓交代啊!”
了尘望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清者自清,李师爷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说着,他把袖子一甩,直接带领其他和尚,迅速离开了衙门。
看着这群和尚远走,李镜不禁眯起了双眼,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林斩,则忍不住追问,“李师爷,你真的有证据证明了尘是圆通的私生子吗?他们是佛门中人,这可不能随便乱说的!”
李镜淡淡一笑,转头望向林斩,“林捕头,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
当天晚上,明净寺里灯火通明,尽管已至深夜,却也有人辗转难眠。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寺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闯进了了尘的房间!
“你这臭和尚,原来是你害得我和了缘被冤枉了这么久,我跟你拼了!”
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冲到了尘的床边,伸手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了尘看清楚她的相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吴桂氏,你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害你和了缘了?”
桂嫦揪着了尘的衣领,长长的指甲在他的胸口抓出了一道道血痕,“昨天在公堂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你教唆圆通冤枉我们,害得我坐了那么久的大牢,还被关进疯人塔里,我跟你拼了!”
了尘一把将桂嫦推开,恼怒道:“这些事情全是那个李师爷所说,根本没有真凭实据,你不要相信!”
桂嫦被了尘推得撞了下桌子,情绪愈发激动,她疯狂地扑上去抓着了尘又拉有扯,嘴上还不断嚷嚷,“若是你没做,他怎么可能那么信誓旦旦地指控你?你不但害得我被关了那么久,还害得了缘受冤惨死,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了尘被桂嫦抓得身上全是血痕,气得再次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