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镜来到与屈庭约定的酒楼,衙门里的人早已等在了那里。
除了县令屈庭以外,还有捕头林斩,仵作陈平和一众捕快。
看见他的出现,屈庭笑了起来,乐呵呵地开口,“来来来,我给大家隆重介绍,此乃李镜,是淮门镇唯一的秀才,将会在我们衙门任职师爷。以后大家要好好配合他的工作,帮助本官打理好淮县,听到没有?”
“是,大人。”
那些人纷纷开口应和,并好奇地打量着李镜。
衙门里之前几任师爷,不是不够机灵,就是太过贪婪而被屈庭赶走,这次来了个秀才,不知又能撑过多久,才会被屈庭赶出衙门?
李镜对上他们的目光,友好地朝众人笑笑,“今日大家尽情吃喝,这顿由在下做东。”
众人一阵欢呼,陈平更是向李镜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个秀才,眼界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林斩拿了壶酒,含糊不清地开口,“之前那几个师爷就不像你这么识相,说是给他们接风,就真的要我们凑钱,最后果然一个个都干不长。”
听到这个,李镜笑了起来,不仅没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这个衙门比他想象中要更有意思。
他喜欢直白的人,不管是贪婪还是得寸进尺,只要明刀明枪,那都算得上坦坦荡荡。
反而有些人,表面上装大方,背地里却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记恨上你,捅你刀子,那才是令人所不齿的。
林斩带头拿了酒,其他人便也不跟李镜客气了,大家点菜的点菜,拿酒的拿酒,一个个的好不热闹。
趁此机会,李镜从店小二手里拿来菜单,递到屈庭面前,恭敬地开口,“请大人点菜。”
屈庭却推开菜单,直接站起了身子,“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你们大家今晚玩得开心一点。”
“好嘞,多谢大人!”
众人纷纷附和,唯独李镜满脸意外地看着屈庭就这么走了,整个人有些傻眼。
见此状况,林斩主动上前对他开口,“别傻了,像这种小酒楼的菜,大人怎么会吃得惯?要不是给你面子,大人来都不会来。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大人的心里还有你。”
听到这个,李镜才明白自己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不由讪笑两声,继续向林斩打听道:“那大人平时都喜欢去什么酒楼,还请林捕头指点一二。”
看见李镜毕恭毕敬的样子,林斩整个人十分受用,“好说好说!大人呢,平时最喜欢去的就是咱们淮县最有名的酒楼――香满楼,那里随便一席酒菜都要上百两银子,不是咱们这种小角色去得起的。”
“上百两银子?”
李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真是别人一顿饭,他家一栋房啊!
他新买的那个宅子才一百两银子,屈庭一顿饭就能吃掉这么多钱,看来想说他不是贪官也没人信了。
古代的房价虽然没有现代那么夸张,但一百两银子也足以应付很多老百姓一辈子的开销,区区一个县令能富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个淮县比他想象中还要水深。
看见李镜震惊的模样,林斩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咱们淮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地方,但财主也的确不少。光是那首富刁立人,他一年的开销都有好几十万两银子。屈大人与这些大财主打交道,怎么可能过得不富贵?”
刁立人?
听到这个名字,李镜不禁眯起了双眼,这家伙还真是过得惬意啊,难为蒲大娘因为他而家破人亡,白白痛苦了这么多年。
刁立人啊刁立人,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让我李镜发誓,一定会把你加诸在蒲大娘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跟众人吃饱喝足之后,李镜醉醺醺地回到家里,明天一早他就要去衙门上任,所以今天晚上他无论如何也得睡个好觉。
李镜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打水洗澡,就发现房间里似乎有一点不对劲。
他今天买的那两把剑,蒲大娘明明帮他放进房间里了,怎么现在找不到了?
李镜的心里想到一种可能,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许多,他也顾不上洗澡和休息了,飞快地走出房间,向李圆的屋子走去。
到了李圆的房间,李镜一脚将房门踹开,果然看见他正玩那两把剑玩得不亦乐乎。
听见房门被人踹开,李圆被吓了一大跳,当他看见李镜一副想吃人的样子望着自己,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哥,你……你怎么来了?”
李镜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他不满地看着李圆,冷冰冰地开口指责,“谁准你不经我允许进我屋子,还擅自动我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剑是一种很危险的武器?你拿木剑玩也就算了,现在还来偷我的真剑,你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听见李镜的一番指责,李圆怯怯地把手中的剑放下,并主动向他道歉,“对不起,哥哥,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这么生气。”
见他认错的态度尚可,李镜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但还是难掩怒火,“说到底,都是我以前没有好好教你,才让你连做人的礼貌都没有。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不要随便进别人的房间,更加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不管是我的,还是蒲大娘的,你都不可以随便乱动,听清楚了吗?”
李圆微微点头,但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哥哥越来越凶了,好可怕。
李镜没有再继续责骂他,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