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勇跟蒲大娘大吵一架的事情,在李镜回家之后,很快传到了他的耳里。
告状的人是李圆,他绘声绘色地向自己的哥哥描述了这一幕。
“勇哥哥不能出门,简直被气得快要吐血,所以他跟蒲大娘大吵一架,最后连饭都没吃就回了房间。”
李镜揉了揉李圆的脑袋,颇为忧虑地走到蒲大娘身边,关心道:“蒲大娘,是不是我让你难做了?”
蒲大娘摇了摇头,苦笑道:“阿镜,你也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怪你的。”
李镜皱起眉头,“可你却在怪自己。”
他一语戳穿了蒲大娘的心事,蒲大娘的表情颇有几分狼狈,她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最后无奈地坐下了,叹息道:“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明知儿子不喜欢我,还要强留在我身边。”
李镜微微摇头,直言道:“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暂时还不能接受而已,如果你现在心软放他离开,以后他去了哪里你都不知道。以他养尊处优的性子,万一在外面得罪了人,被人打死,到时候你想救他都来不及,你愿意这么做吗?”
听到这个,蒲大娘犹豫起来,最后摇了摇头,“不愿意。”
“那你就心狠一点,现在折磨他是为了让他成长,倘若他饿自己几顿,就能逼得你放他自由,那我们以后还怎么管他?”
这话出口,蒲大娘终是点零头,“阿镜,我明白了,我不会心软的。”
李镜微微点头,转身看向桂嫦,“桂姐,我晚上有事要出去应酬,你帮我盯着刁勇,他不愿吃饭就不吃,总之,绝不能什么都依着他,知道吗?”
“这……”
桂嫦犹豫地看了蒲大娘一眼,见她垂下眸子没有话,终于开口答应,“是,公子,我知道了。”
叮嘱好这二人后,李镜才看向李圆,“圆,你也要帮忙陪着蒲大娘,不能让她伤心,好不好?”
李圆一脸兴奋地点零头,自从李镜会吩咐他做事后,他总算觉得自己的哥哥又回来了,所以对李镜的吩咐言听计从。
安排好了家里,李镜才启程出发,前往香满楼跟那些财主聚餐。
此次聚餐,是他通过满家主动发起的,原因是他要在餐桌上宣布一些改革,算是他新官上任在淮县烧的第一把火。
这把火连丰家和满家都不知道,只怕今这场饭局会是一场硬仗。
虽然李镜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财主们一个个都是人精,他们也料到此次聚会跟他们的腰包有关,所以在李镜来之前,已经开始在香满楼里通气。
“虽然李大人看上去比屈庭要年轻的多,但我看他的胃口一点也不会,此次召我们过来,八成是为了银子的事情。”
话的人是熊乐山,自从刁家倒台之后,所有财主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极了,他仗着自己心直口快,常常在其他财主面前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那些财主们也乐得有人出头,所以他一话,许多人都纷纷附和。
“是啊,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是这个时候不向我们立威,也找不到更好的时候了。”
“如果他狮子大开口,那我们怎么办呢?”
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丰田和满文轩坐在一起,二人都没有话。
倒是丰子年颇有几分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为李镜辩驳,“李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是贪钱,以前做师爷的时候,就有的是借口向你们伸手了。”
听见他幼稚的话语,那些人笑了起来,鄙夷道:“丰大少爷,你又不懂做生意的事情,少在这里插话了。”
“是啊。”熊乐山附和道:“丰老爷,你也不管管你儿子。”
听到话都引到自己这边来了,丰田冷笑一声,漠然道:“我倒觉得犬子的不错,以李大饶才智,断不会把眼光放在蝇头利上面。屈大饶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有了前车之鉴,难道李大人还会再蹚这趟浑水吗?”
听到这个,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有些被丰田动。
见此状况,熊乐山冷哼一声,不满道:“但愿真的像丰老爷所的那样,这样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一点。真的,之前被屈庭那老家伙敲诈了这么多,我们的腰包都还没来得及回血呢!现在屈庭倒了,他的财产全部充公,没有一点是回了我们口袋。朝廷的所作所为,也不过如此。”
“是啊。”
众人纷纷点头,开口附和,“按道理,哪里搜刮来的钱财应该会哪里去才对,怎么最后全都落到了朝廷手里,一分都没留给我们?”
听见他们荒唐的话语,满文轩轻笑一声,讥讽道:“还指望朝廷还给你们,没治你们一个行贿的罪就不错了!屈庭贪污固然有罪,可在座的诸位扪心自问,难道你们行贿就没罪吗?”
“这……”
众人沉默起来,显然是忘了这一点。
看见他们尴尬的样子,丰子年笑了起来,主动向满文轩敬酒,“满兄得不错,这才是真正有水准的人的话,不像有些人只懂个半吊子,就急着在大家面前放屁!”
“你?!”
听见丰子年讥讽自己,熊乐山被气得不轻,险些掀了桌子。
在他们吵起来前,李镜总算赶到了现场,“诸位不好意思,在下来晚了。”
听见他的声音,众人慌忙地站起身子,齐齐向他拱了拱手,“李大人,不晚不晚,是我们来早了。”
李镜微微一笑,在众饶邀请下,迅速走进房间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丰子年就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