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灵槐神色微变,循声看了过去,看清那人面容后,咬牙道:“曹堪!”
方才出声的男子满脸淡然,“是我!”
皱着眉头瞥了眼被击碎的院门,曹堪走入院中,一身血红衣袍迎风而动,冷声喝道:“你可知在城中出手,是何罪过?”
吕灵槐轻轻一笑,双眸微眯,道:“就凭你,还想对我仙宗出手?”
面上如此轻松,心底却是暗暗惊讶,从他出手,到曹堪出现连半炷香时间都未到,这只能说明,大罗宗有人在时刻关注着剑院中的两人。
曹堪揉了揉肩膀,咧嘴道:“仙宗之人在太景城,悍然打破剑院阵法,此事若是传回剑阁,你以为仙宗会护你?”
闻言,吕灵槐神色微变,宗门之内不知有多少人在盼着他死,如今落下了口实,难免其余几家不会落井下石。
瞧着吕灵槐神色变化,曹堪继续说道:“况且,同为金丹境,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心中天人交战,迅即吕灵槐愤然拂袖,拎起陷在倒塌石墙下不省人事的吕如松,深深盯了薛长生一眼,飘然离去。
“多谢前辈!”陈圣上前,微微躬身。
曹堪淡然一笑,算是回应,目光始终停留在其身后,“许多年不见如此精纯的木属修士了。”
薛长生不以为意,洒然道:“血修曹堪,不知前辈何时拜入大罗宗门下了?”
曹堪摇头,“并非大罗宗,而是外门,在下目前为外门执事,负责城中秩序。”
陈圣恍然,从仙门大会不难看出,大罗宗与外门两者之间早已貌合神离。
这血修之名,陈圣也曾有所耳闻,主修气血,说起来顾凉的血魔大法也算是血修,只是有些偏于邪门。
“此处既已无事,我便先走了。”摆了摆手,曹堪迈步走了出去。
身形拐过一处巷口之时,对着一名男子恭声说道:“门主,那少年体质果然不俗,身旁的虚丹修士似乎与仙宗有牵扯。”
顾雍眼眸深邃,缓缓点头,道:“今日之事,不要透露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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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看来你与仙宗关系匪浅呐。”将炼神幡放在桌上,陈圣笑吟吟说道。
薛长生淡淡瞥了他一眼,旋即目光往后一瞟。
陈圣会意,缓缓起身走入那间独自坐落在最深处的屋子,薛长生紧随其后。
开启阵法结界,陈圣看着薛长生,满脸期待。
叹了一口气,薛长生开口道:“说与你听也无妨,只是你千万要保密,否则很容易招来杀
生之祸。”
陈圣脸色微凝,能够当得上薛长生如此严肃的十分少有,当即点头。
“你应该知道我并非自小拜入烈阳宗,我与师傅是在东海碰面的,在仙宗吕家仙山上。”
“仙宗吕家,师祖为何会出现在那?”陈圣疑惑,仙宗避世常人连其山门都难得一见,更遑论是其中一大族的仙山。
说到这个,薛长生神色有些古怪,讪讪道:“师尊天赋极高,年纪轻轻便到了金丹后期,与仙宗圣女一见如故,被邀请至仙宗。
我本是仙山上一株茶树,千百年吸纳天地精华而生出灵智,我与师尊一见如故,随后他便将我带离仙宗。”
听到此处,陈圣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容,开口问道:“师傅,他是不是与你偷偷下山,并未告知任何人?”
薛长生点头,“当时我已在仙宗呆了几千年,早就厌烦了,便借着对仙山的熟悉,一路潜行逃出东海。”
陈圣错愕,感情自己这位便宜师祖,还是个敢偷仙宗宝物的猛人。
忽然,似乎想起些什么,陈圣试探性问道:“那我们所喝的春神茶?”
薛长生点头,道:“否则你当我哪敢这般奢侈。”
随后见他一副恶心干呕的模样,笑骂道:“为师亲自产出的茶叶,当年可是只供给仙宗高层的稀罕物件,你这小子当真是不识趣。”
陈圣抬头,满脸苦笑。
想着数次饮用的茶水,便是从这人身上摘下,心中恶寒,尤其是扫过薛长生并不算茂密的头顶,只觉腹中一阵反胃。
薛长生摇头,也不再理会陈圣动作,而是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巩固修为。
方才他感知到吕家人在此,强行破境造成了不小的伤势与隐患,这些都得花费工夫去打理。
陈圣则是悄声出了屋,将门关好,望着门户大开的院子以及被打得支离破碎的阵法,不禁大为头疼。
“陈兄!”
一颗不大的头颅探了出来,瞧见陈圣,面色欣喜招手。
“顾兄,你为何会来此?”陈圣惊讶,顾桓为何会到此处,而且身后似乎拖着某件重物,表情有些吃力。
艰难将那物事拖出来,顾桓擦了擦汗珠,笑道:“上好的铁梨木,做院门正合适。”
陈圣轻笑,看来这外门对自己还真是上心。
顾桓每一次出现,看似非常自然,实则目的性很强,不过能在如今的处境下,做到如此地步,这个交情陈圣倒也算是记下了。
毕竟如今他在太景城中,与外门交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眼
下院门的事解决了,唯一差的便是那支离破碎的阵法屏障,陈圣抬起头,忍不住皱眉,依照这破损程度来看,想要修复且得花些工夫。
顾桓抬起头,笑道:“陈兄不必在意,这阵法根基未损,我门中尚有几位阵法大家,一会便去请来,只是这费用嚒...”
说着,顾桓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