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素双手复后,看着刘金丹面前金灿灿的一片,如珠如宝。
陈圣苦笑摇头,随手从背后抽出已生出自主灵性的长剑,剑身泛着红芒。
“好东西!看来那狼灵与你这剑融合得不错,只是这红光?”话到末尾,卢素盯着陈圣,似乎有千言万语憋在胸中。
陈圣抚了抚剑身,淡笑道:“烈阳宗秘境之内,有一座玄晶矿脉。”
话刚出口,陈圣就有种不好的感觉,眼角余光一瞥,卢素真眯着眼睛,乐呵呵的抬头,若看得不错,嘴角处有晶莹流光。
“坏了!”心中暗叹,陈圣哭笑不得。
底下战局呈现两幅光景,除去那大把多宝金钱外,刘金丹偶尔掏出的法宝应付几个虚丹修士绰绰有余。
黑袍少年则是险象环生,几度差点折戟沉沙,此刻正破口大骂:“我说姓刘的,你能不能做点人事?”
“嗯?”刘金丹颇为悠闲的扭头,掏了掏耳朵,疑惑不解:“我哪里得罪你了?”
阴世只觉得心口生疼,低头瞧见一枚青铜铜钱嵌入衣袍,李衡闷闷的声音传来:“这个借你,若再挡不下就去死!”
身体各处涌出幽幽黑芒,黑袍少年惊喜,恍然道:“这是?之前下的那些符箓?”
李衡闭上眸子,脚下阵图已刻画完毕,只缺与之配套的阵旗。
在缘溪村所用的那一套几近破损,还未来得及修复,到了这等关头祭练新的反而要快上许多。
阴世愤愤瞪了刘金丹一眼,感受着体内汹涌力道,胸中生出无尽豪气,一拳打向面前一位虚丹。
那人被一拳击退数十步,怔怔失神,阴世挑了挑眉,洋洋得意道:“真以为小爷打不过你?”
刘金丹憋着坏心眼,随口说破:“你悠着点,这符箓之力可不是取之不尽的,小心打得惨了一会人家报复。”
少年皱眉,“我现在手下留情,他们会念我的情,刀架脖子的时候大发善心。”
刘金丹失笑,“那多半不会,最多下手利索些,让你小子少受点罪。”
阴世哈哈大笑,“那就对了嘛,男子汉大丈夫,受点罪小爷不怕。”
盯着那血气翻涌还未平复的虚丹修士,阴世双手聚拢,凝聚出一道足以挡下剩余人几息的屏障。
“你奶奶个腿的,刚才不是打的很开心?”
“你再出剑啊!”
黑袍少年大出了一口恶心,身形爆退落在那道屏障之后,轻轻张嘴:“破!”
以阴气聚成的残片横飞,几个虚丹修士撤身。
其中一人面色骤沉,厉声喝道:“诸位,若是不想死在此处,就请别再留手了,否则别怪我不奉陪了。”
几人色变,因为开口之人出身自一个大宗门,即便真的悄然离去,日后受到多宝宗的问责也扛得下。
他们可就不同了,到了这一步不杀掉三人就是个死。
一瞬间,所有人暂时摒弃彼此嫌隙,开始真正施展神通。
作为金丹之下最强的境界,虚丹修士若是真想掰命,也是能发出几招金丹手段的。
就连刘金丹额上都渗出了汗珠,侥幸未死的筑基修士爆退,战局到了如此地步他们已经没有资格插手了。
卢素洒然一笑,自蛟龙背上落下,展开大袖一挥,将那几名筑基扫退百余丈。
笑眯眯伸开手,卢素手里把玩着那柄玉如意。
一位眼尖的修士认出他来,刚要张嘴就被锤晕,卢素笑容和善,“你等伤我多宝宗核心弟子,可有想过后果。”
一位胆子大些的筑基吞了口唾沫,苦兮兮道:“前辈要杀要剐,我等悉听尊便,只求给个痛快。”
有胆量做那杀人越货的腌臜事,自然也得有坦然赴死的决心。
卢素缓缓摇头,嗤笑道:“哪有那么简单的事,真当我多宝宗可欺不成?”
“那前辈的意思是?”
“没啥意思。”卢素蓦然笑了,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吟吟道:“诸位,拿钱买命吧。”
几个家伙面面相觑,合着你这是想趁火打劫。
不过即便知道,也没人敢开口点破,当下悻悻然掏着家底,个个脸上陪着笑。
卢素忽然感到心烦意乱,随口骂道:“笑笑笑!真以为我不会出手杀人,还是觉得我多宝宗也就一般般,门下弟子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前辈说笑了,晚辈不敢。”
“不敢就掏钱!都给老子掏!”卢素恶形恶状,随时有可能要拔剑。
一群人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随后各自掏出偷藏的宝物。
须臾过后,卢素心满意足,留下几个被扒得底裤都漏了洞的筑基修士瘫坐在地上,心在滴血。
纵身跳回蛟龙头顶,恰好对上陈圣那副古怪眼神,卢素笑了笑,不置可否。
陈圣哑然,低头盯着阵图中央,四张阵旗之上符文流动,隐隐有威压逸散出,而后又被李衡覆手敛去。
骤然,刘金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扭头对着笑意盈盈的李衡。
“混账,你在干什么?”在刘金丹的感知中,满地碎裂的摇光阵符纹悄然消散,汇入一人手中。
李衡咧嘴,四道阵旗飞出,惹得多宝宗少年心火暗生,强忍住杀意后喟然长叹,“不愧是扶风李氏,这等手段我服了。”
刘金丹没有注意到,在他放下杀意的那一刻,暗处一柄幽黑长剑缓缓溃散。
修行路上,处处杀机,如今已彰显得淋漓尽致。
李衡手掌交错,取一页引符贴上阵图,抬手一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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