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有不少微微点头,历届仙门大会之前,悄悄潜入一些小门派,最终取得名声之后离开的散修笔笔皆是。
想到这里,不少人对这个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唐宗主,投来怜悯的眼神,小宗门就是如此,被人做为跳板,人财两失不说,还有可能因为那一点点虚名,迎来灭顶之灾。
远的不说,就说烈阳宗,那个陈圣在仙门大会上,得罪的人可不少,其中某些多半会迁怒于烈阳宗。
即便这位年轻宗主,与那险些跻身元婴境界的长月真人,能够扛住这份压力,未来百年都得变得谨小慎微,十之八九不敢再参与仙门大会了。
灵獒子脸色阴沉了下去,狞声喝道:“唐宗主,你是在戏弄老夫不成?”
唐青枫笑吟吟答道:“道友此话就言重了,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子,即便是未能进入那仙池,秘境之中处处是宝贝,俯拾皆是,到时拿出几件与你交易就是了。”
说罢,满是玩味的看着这个脸色难看的老人。
灵獒子怒极反笑,手背青筋暴起,就这么当街悍然出手,指尖藏着一根黝黑细针,显然淬有极厉害的毒素。
少年退出几步,手中出现一柄小巧短剑,做戏做全套,这柄短剑与唐青枫的仙剑别无二致,事实上烈阳宗内懂得炼器的不多,因此大多上好灵剑都是他这个祖师亲自打造。
细针飞出,灵獒子暴退数丈,少年执剑逼近,所有金丹修士早已退远,在坐壁上观,他们都出身各宗各族,也乐得隔岸观火,恰好也可看看这位从未在人前显露的烈阳宗宗主,手腕如何。
若是实力孱弱,众人不介意推波助澜,让那灵獒子击杀此人。
远处高阁之上,顾雍注视着这边,收到长月真人的传讯脸色颇为古怪。
一位元婴修士行事,犯得着如此繁琐?
直接将这些包藏祸心的家伙打杀了就是,反正我顾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不然你显露修为,让他们知难而退也行啊。
唐青枫与灵獒子斗得你来我往,前者乐在其中,甚至几度敛下杀招。
灵獒子越打越心惊胆颤,这位年轻的金丹真元有些雄厚的不像话,绝不是传闻中的初入金丹该有的。
此时老祖以心声传音道:“灵獒子道友,你我互换一招,就此收场如何?”
灵獒子求之不得,一位老牌金丹与后辈打到这种境地,已经有些丢颜面了,如今唐青枫给了台阶,自然是要就坡下驴。
当即以心声应下,二人各自爆喝一声,各自蓄积真元重重打出一拳。
少年飞射入院内,口吐鲜血,砸在石柱之上。
灵獒子则是猛地后退好几步,强忍下一口淤血,面色难掩心中的惊骇,也不再理会旁观之人,飞掠入一旁的院子里,展开禁制,显然是不想见客了。
围观的金丹修士见状,皆深深看了院中那位缓缓起身,脸色不算很难看的少年,便扭身离去。
再要强行出手,真当此处没人管不成?
众人心知肚明,在各宗弟子尚未离开缘溪村之前,这座不大的村子里,都有着一位元婴修士坐镇。
顾雍悄然来到院内,看了眼假装受伤的长月真人,余光瞥见脸色微黯的顾寻南,温声道:“不必挂心,或许你的机缘自在别处。”
少年蹦起身子,乐呵呵拍胸脯道:“我已准备让他随我回山。”
顾寻南急忙躬身,“老真人抬爱了。”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顾雍好笑道:“你们看着倒真有些师徒缘分。”
而后三人落座,顾雍才道:“这回事情不小,各宗各族偷偷潜入此地的金丹境很多,大多是些小宗门来接门下弟子的,不过也有好几位散修。”
少年摊了摊手,“不奇怪,这回入秘境基本就都是小门小户,像你们这样的狗大户哪里看得上,至于那些散修,大概率是来截取机缘的,或拦路截杀或以物易物都有,但前者居多,再就是那些死了很多弟子的宗门,也有可能厚着脸皮,做那偷鸡摸狗之事。”
顾寻南犹豫了一会,小声提醒道:“陈兄他们也进去了的。”
“那又怎......”话说到一半,少年回过味来,合着方才说的话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讪讪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顾雍哑然失笑,这位可算是如今修行界年纪最大的一拨人,竟也有脸说童言无忌?
少年拍着顾寻南的肩膀,赞道:“不愧是我亲眼看中的弟子,果然聪慧过人。”
顾寻南笑笑,识趣的进屋倒茶。
顾雍这才缩小禁制范围,小声问道:“大张旗鼓来此,只为接人?”
没办法,谁让这老家伙如今实力只差半步就入了元婴,更有甚者,长月真人可能一直在藏拙,其实早早就跻身元婴境界,即便顾雍身为元婴修士,也不得不心存顾忌。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没好气道:“你啊,就这么信不过我这个老朋友?一些出手打杀小辈的事,那帮不要脸皮的做得出来,我烈阳宗可还没有这种习气。”
“那便好。”顾雍松了一口气,起身就要离去,却被一把拉住,少年昂着头,撇嘴道:“老朋友见面,连口酒都不赏?”
顾雍气笑,“此处似乎是你的地盘,我不找你讨酒喝就该偷着乐了,还有脸说。”
少年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遂点出一道灵光,破开禁制而去,没过一会,顾寻南神色郁郁走了过来,摇头苦笑:“屋内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