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沛儿秀眉耸动,对体味二字格外不喜,自己堂堂陈家小姐,又是难得修行的好胚子,已过了筑基洗髓的阶段,哪里还会有体味。
陈圣又道:“啧啧……袋口镂花,看来果真是一位仙子姐姐的物品了。”
灵韵不知何时出现,凑过来问道:“哪里来的仙子姐姐?”
此处江面尽在他神识范围之中,除去船上之人外,连个活人都感知不到,莫非有修为高过自己的女修出现?
想到这里,灵韵心生警觉,凝神看着陈圣,心底默问:“有敌人?”
陈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这小子,当真不开窍。”
随手将乾坤袋抛过,陈圣走入船舱,寻了一个角落,装模作样取出传讯玉符,小声喃喃道:“希望这水法能有效吧。”
一路踏来这几步,他已经布下隔绝阵法,能够阻止虚丹之下所有修士的目光。
老苗头看着陈圣只一个拐弯就消失不见,眉头微皱,低语道:“当真如此神秘?”
“为何从未听过海城之中有这么一个家族?”
陈家常年有人在海城镇守,因此老苗头对海城形势还算了解,他记得十分清晰,城中真正强大的家族里并没有陈这个姓氏。
能够绘出那般功效符箓的符师也没有几位,他们之中并无一个姓陈的,更不曾看过有这样古怪的一对叔侄。
陈圣双手掐诀,面前悬浮着一团水雾,正以飞快的速度变为纯净的蔚蓝色,船只方圆几里的水运汇拢而来,最后成为一颗凝实的水珠。
上下抛扬着湛蓝水珠,陈圣无奈道:“快倒是快了许多,只是这凝出的水运珠子,又是个大麻烦。”
不过拳掌大小的珠子,其中几乎蕴含了方圆十里的气运,要知道这可是在江面中央,若是放在任何一处不邻水的地方,只怕是要吸收百余里的水运,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抬手在阵法上划出一道口子,陈圣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老苗头面前,他招了招手,啧啧道:“老哥不厚道啊,在下说了我家那前辈神秘得紧,若是知晓你如此行为,那些灵石我怕是赚不了喽。”
老人神色微变,换上一副笑脸道:“陈兄弟说笑了,老朽只是凑巧路过,并不知道你在此处,早知道老夫绝不会擅闯。”
旋即话锋一转,老人带着几分埋怨道:“不是我说你,做这等隐匿之事,就该找个没人的地方才是,还好今日来的是我,若是旁人瞧见了,你说该如何是好?”
陈圣随口答道:“他杀了我,或者我宰了他呗,总不能像对待老哥你这样,听之任之吧?”
他的眼眸眯起,语调转冷:“只是这件事,还得劳烦苗主事替我保守秘密,别让人知道才是。”
“那是自然……”老苗头身子弓得很低,快步走过陈圣身边,不露痕迹递出一块玉钥。
“十三?倒是与我有缘。”陈圣淡笑,摩挲着上好玉石制成的钥匙,找到那间屋子,推开门。
“坏了!”远处,意识到不妙的苗主事匆匆赶来,就看见屋内一个女子,与陈圣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女子率先开口:“你是何人?”
“陈圣。”
“这个名字最近可不太走运。”女子朱唇轻启,盯着陈圣的脸看了许久,才道:“不过你不用太过担心,那帮人即便是再眼瞎,也不至于将你认作那位少年。”
陈圣抬手摸了摸胡须,问道:“想来姑娘口中那位少年,定是长得格外俊朗,与我这个陈圣天壤之别了?”
女子身形修长,微微颔首后看向苗主事,淡然问道:“苗叔,可否与我解释解释?”
老苗头满脸苦涩,硬着头皮将给错钥匙之事说出,结果那女子还未开口,便挨了陈圣一脚。
只见他脚掌高高抬起,一脚过后还不罢休,拎着老人的衣领,怒骂道:“你这老家伙,险些将我害惨了,你可知陈某在家中是有妻室,若被夫人得知我今日开了一个女子的门,我百口莫辩………”
陈圣舌灿莲花,口角唾沫横飞,有些甚至越过门槛落在屋内地毯之上。
女子看得眉头皱起,轻声喝道:“好了,就当作今日无事发生,你们都离开吧。”
老苗头如蒙大赦,给陈圣揪着脖子走远,二人这才分开。
陈圣抖擞衣裳,埋怨道:“不是我说,你也算是个老江湖了,怎地这点演技都没有,方才你若是配合我几句,咱俩早就脱身了。”
老人气得够呛,有气无力道:“你也好意思说,我险些给你掐断气,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听得这话,陈圣才想起方才手的确重了些,讪讪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
陈圣脚步顿住,木然回头,赔笑道:“怎么了?”
一块玉钥飞出,这回老苗头没给错,只不过上头刻着的是九字。
“这间屋子与我相邻,陈兄弟若是想起有什么需要大可以借此找我。”老苗头说完,快步离去,方才这事毕竟是他的错漏,心虚得紧。
陈圣这才发现,玉钥上有一排纹路,似乎可以拼接成字。
一朝被蛇咬,这回陈圣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推开门,确定里面无人之后,才安心走进。
“做什么鬼鬼祟祟的?”灵韵蓦然出现在背后,看着陈圣好似做贼一般的背影问道。
陈圣吓了一跳,看清是灵韵后,一把将他拉进去,关上房门。
“你将那小丫头丢在甲板上了?”陈圣笑吟吟问道。
灵韵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