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一头地牛走到卢素脚边,乖巧的伏下身子,众人难掩心中的惊骇,对高座上的卢管事忌惮更深。
卢素轻拍牛首,道了句去吧,那头地牛便御风而去,身子一跃而至溪涧之中。
没过多久,在场之人尽皆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变得无比浓郁,如今没了隐藏行踪的必要,这头地牛的效用展露无疑。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只是掩日峰,就连在其外围的烈阳宗群山,都能够沾光,灵气浓郁跃升。
饶是如此,那位长月真人依旧开心不起来,冷哼一声,唤来云雾遮掩山体,眼不见心不烦。
倒是那位孙副宗主说了句公道话:“以如今的烈阳宗,哪怕真得了这头地牛,让它乖乖低头,能挡住其余修行宗门的觊觎之心。”
听得此话,长月真人怨气方才消了些,扭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了麻烦将他们退出去,不太厚道吧?”
陈皓双手抱剑,笑容狡黠:“祖师能说这话,就已经很厚道了。”
“啥意思?”长月真人须发竖起,微怒道:“你小子骂人?”
处处端着宗主姿态的孙怀微,破天荒轻笑出声,“祖师这可就怪罪陈师弟了。”
孙靖瞟了她一眼,心中叹息,还没嫁人呢,这胳膊肘还能再往外拐吗?
孙靖面无表情说道:“陈皓的意思是,只要咱们烈阳宗有这份心,就够了。”
“不错!”陈皓郑重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十三选择自立山门,宗门就没这份必要挡在前头,将来有什么祸事,只要是与掩日峰有关,无论多寡,都可以推过去,我掩日峰不会有一句怨言。”
孙靖母女二人面色古怪,瞥了眼长月真人,发现其面色并无异常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一尊如此年轻的金丹剑修,在这位祖师心中份量,可要远远重过那头地牛。
好在陈皓也知道此事,话说完之后,身化长剑破云而去。
刘金丹与刘九成低着头,不敢直视那位卢大管事。
卢素对两人的惴惴不安只是粲然一笑,既然说过消气了,他就不会在多说什么。
至于两人心中如何担心忧虑,他卢素可就管不着喽。
又问过一些山上事,得知陈圣已然远游出海,以及寄回的法宝家底后,这位卢管事心情更好,笑容也就越大灿烂。
“何道人,明日你与阴世下山,寻些合适的匠人来,先修一座像样的山门,然后登山石阶,楼宇宫殿,总之其余宗门有的,都得有。”
最后,卢素好似有些不放心,又叫住两人,只说让他们先去,图纸后续会给出。
一直到会议结束,卢素都没提起两人,仿佛将他们遗忘了一般。
倒是何道人,对着“法外开恩”的卢大管事千恩万谢,瞧那样子,若不是阴世拉着,他都能跪下去。
驱散众人,卢素便火急火燎的去往落日峰,找到脸色难看的罗魁与低笑饮茶的陈皓。
一见陈皓,卢大管事便毫不客气的伸手,“陈圣不会就弄回来这么点东西,将剩下的交出来吧。”
陈皓洒然一笑,取出早已备好的法宝,以及一封送来没多久的书信。
卢素看完,整个人好似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
罗魁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忍不住问道:“信上写了啥?”
卢素抬头,双目赤红,怒骂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屁事?”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罗魁脸色一沉,就要开口还击,眼角余光瞥见陈皓轻轻摇头,这才作罢。
所幸卢素只骂了这一句,就已经泄去了一身的气力,双手垂下。
“咋的了这是?”罗魁以心声问徒儿,结果收到一个意味颇深的回答。
随后,罗魁心中仅存的一点怜悯,就被满腔的畅快覆盖。
“你个狗日的卢素也有今天?”
……………
东海之滨,陈圣伤势已经恢复,焚海上人也如约上门。
“先说好了,此事关系极大,你必须立下大道誓言,至少保证不会透露出去,我才能说予你听。”
焚海上人一改往日的嬉笑,面色前所未有的郑重。
陈圣笑着发下道誓,问道:“究竟是何等紧要之事,竟让你这位斩龙人如此严肃?”
焚海并没有回答,而是以神识扫了一圈,方才松了一口气,道:“想必城中局势你也有所了解吧?”
陈圣微微点头,这几日除去疗伤,他没少让齐涼与有间商铺购买消息,除去仙宗吕家之外,大多都是关于此事。
焚海深吸了一口气,道:“如今城中或明或暗分为四方势力,巡、刑、暗三堂支持的道人,再就是老城主护持的战堂,以及尚在观望的其余各堂与家族。”
陈圣小声嘀咕:“不是还有一个?”
不等焚海上人回答,陈圣便想通了,海城之中,谁能够忽视斩龙人三字,哪怕他们人数不多,却是无可动摇的大势力。
与蛟龙在水族中的地位相同,焚海这一群斩龙人,靠着一手屠龙术,是硬生生打出来的功绩,不容忽视。
焚海上人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战堂之主消失多年的事了。”
陈圣面露狐疑,问道:“老城主让我做的,与这位战堂之主有关。”
“准确的说不仅是有关,而是让你们去水族腹地救人。”紫衫老人突然出现,手中捧着一枚古朴令牌。
海老轻笑道:“作为订金,这一枚镇海令,就先让你那头小蛟龙戴着,有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