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甘宏就到了栎阳令的官衙之中。
作为统领栎阳城军政的官员,栎阳令是有他自己的府衙的。
只不过,连秦献公都这么节俭,栎阳令的府衙自然也不会多豪华,只是几个普通的平房而已。
甘宏走到栎阳令府的时候,子岸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甘宏,你总算来了。”子岸一把拉住甘宏热情的说道。
“子岸将军,这才辰时,你怎么来的这么早。”甘宏惊讶的问道。
他可是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来这里的啊,没想到,子岸比他来的更早。
“我这不是被烦的没办法了,所以才这么着急。”
对于甘宏,子岸倒是直言不讳。
“这栎阳令是秦国最不好做的官,子岸将军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了。”甘宏称赞道。
这倒不是甘宏客套,而是甘宏真真切切的这样觉得。
在其他城池,比如说雍城,做个雍城令倒是简单。
因为在雍城,雍城令就是雍城最高的官员,那叫一个一言九鼎,他说什么,谁能反对他。
所以,他只要在雍城不闹的天怒人怨,怎么做都行。
可是栎阳令却不一样,要知道,栎阳可是秦国都城所在,秦国的君臣都在栎阳。
所以在栎阳,栎阳令反而是最小的一个官。
上要面对君主群臣,下要面对整个秦国的贵族,这种压力,没有做过栎阳令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子岸一听,对于甘宏顿生知己之感:“甘大夫,你说的太对了,这栎阳令,真不是人干的官员。。。”
不过,话刚一出口,子岸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把栎阳令说的那么不堪,万一把甘宏给吓走了咋办。
“子岸将军,麻烦引荐一下栎阳令治下的官员呢。”甘宏跟着子岸就往里走。
“有什么引荐的,栎阳令麾下,除了那些维持秩序的士卒之外,还有就是一文一武两个官员,文就孟津,武就是朱思,你只要认识他们两个就行了。”
“孟津、朱思。”甘宏默默的念了一遍。
子岸带着甘宏到了官衙里面,甘宏发现有一个文官打扮,一个武将打扮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来来,甘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孟津,主要负责栎阳的政务,这位是朱思,主要负责栎阳的治安。”
子岸指着两人介绍道。
“参加甘大夫。”孟津和朱思一齐行礼道。
“好了,不用多礼,昨日君上让我做栎阳令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甘宏问道。
“知道。”朱思和孟津一齐回答。
“那好,今天你们见证一下,我和子岸将军办一下交接。”甘宏说道。
“那么开始。”子岸先是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甘宏:“甘大夫,这是栎阳令府的物品清单,先交给你了。”
甘宏拿出来一看,发现这栎阳令府,是真的,真的很穷啊。
其他的就不说了,可是堂堂栎阳令府的府库里居然只有白银千两,铜钱十万钱,这就说不过去了。
对于都城的府库来说,这点钱几乎已经和没有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甘宏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国都的府库。
“还有,甘大夫,今年那些栎阳令府的士卒还没有发饷银,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钱应该已经够了。”
交接完之后,子岸不好意思的补充了一句。
感情就这点钱还不是我的,甘宏心里默默的吐槽。
交接完物品之后,子岸把栎阳令的官印郑重的举在手上。
“这是栎阳令的官印,今后栎阳就拜托甘大夫了。”子岸郑重的说道。
“不敢辱命。”甘宏也郑重的回答。
交接完之后,子岸就和逃难一样,离开了栎阳令府,开赴他朝思暮想的河西前线去了。
这时候,正堂上,只剩下了甘宏三人。
“好,那你们有什么想法?”甘宏问道。
想法,朱思和孟津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甘宏是什么意思。
君上任命的栎阳令,他们能有什么想法。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对今后栎阳的军务政务有什么意见,现在就可以和我说,如果有道理的,我都接受。”甘宏说道。
朱思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甘大夫,我这里有些事情,刚才子岸将军也说了,我们栎阳令府的士卒已经一年没有发饷银了。”
“他们可是我们栎阳维持秩序的主要力量,一旦没有这股力量,别的不说,假如士子闹事,我们如何弹压。”
“这点我知道了,士卒们的饷银是不能拖欠,孟津,你又怎么说。”甘宏先是赞同朱思的意见,然后再把头转向孟津。
“甘大夫,其实我和朱思说的是一个事情,那就是栎阳令府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个钱字。”
孟津也大声说道。
“钱,说的仔细一些。”甘宏问道。
“甘大夫,这样说吧,刚才府库的东西你也看了,我们栎阳令府缺钱,缺的很厉害,没钱,便有很多事情没办法做。”
“比如,士卒们的武器更换,栎阳令府的物资储备,还有一些物品的修缮和添置,这种种的种种,都被一个钱字耽搁了下来。”
孟津解释了一下。
“既然缺钱,那么我们栎阳令府的收入从哪里来?”甘宏问道。
“一般来说是税,如果是一般的城池,税分为两种一种是商税,一种是地税,可是我们栎阳这个地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