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秦小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惊恐地望着四下张望。“我指的是，那些活人呢？血肉之躯。”
“天呐！”秦小羽无奈地敲了敲额头。秦小羽时而童真，时而严肃的模样把她搞得晕头转向。“他们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她顺着秦小羽的语气说道。
秦小羽挠了挠头：“可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不用去幼儿圆，不用去上班吗？”
“嗯……”秦小羽想了想。“现在和你沉睡前那个时代有点儿不一样。人类绝大部分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都由智能设备——尤其是管家——代劳了。”
“啊！”秦小羽吃惊地长大了嘴巴。“那我们做什么？”
“享受生命！”秦小羽笑着说道。“有些人在修仙，有些人躺在床上等死，但更多的人则是燃烧本能和yù_wàng，比如吃喝拉撒。”
“可除了这些，总有管家代替不了的麻烦事吧？”
“当然，但总会有人解决的。有人喜欢苦，有人喜欢甜，有人沉迷于玩乐，有人沉醉于工作。有人企图毁灭人类，就有人渴望拯救世界。”
“那些管家呢？”秦小羽指着那些白色的身影。“他们喜欢拯救还是毁灭？”
“我说的是人，而不是徒具人形的野兽！”秦小羽皱了皱眉头，感到有点厌烦。旺盛的求知欲让小孩子显得无知又可爱，但前提是不能超纲。
秦小羽似乎觉察到了这一点，紧紧闭上了嘴巴。
两人坐上了一架小型飞机。当大地在身后飞速而逝的时候，秦小羽像个大人一样陷入了沉思。
秦小羽望着儿子凝重的小脸，心想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孩子变得越来越敏感了。
想到秦小羽经历的劫难，还有自己刚才的不耐，她感觉有千万根钢针扎在自己的心脏上，痛到无法呼吸。
“这一次，我要加倍的呵护他，直到……”即便是心中的呢喃，秦小羽也几乎无法继续。“直到死亡！”她一边想，一边伸手摸了摸秦小羽的头发。
秦小羽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挽着秦小羽的胳膊道：“妈妈，我还是喜欢和小伙伴们玩。”
……
相比于大街上那些塑料外壳的清洁管家，合金外壳的艾格尼算得上高大威猛。
但它实在太丑了，所谓的嘴巴只是在金属脑袋上挖了个洞，而它的头顶还有两根用来接收无线电波的伸缩天线。
“起立！”秦小羽命令道。
“遵命，我的主人！”艾格尼立刻站直了身子。
“卧倒！”
“遵命，我的主人！”艾格尼又趴倒在地。
“还不错！”秦小羽兴奋地喊了起来。“但你不必每次都回答我，更不要说‘我的主人’了。”
“遵命，我的主人！”
“呃……笨蛋！”秦小羽摇了摇头，他的眼珠转了转，又道：“你会模仿杰克逊跳舞吗？”
“谁？杰克逊？”艾格尼沉寂了几秒钟，才道：“愿意一试，我的主人！”
“那开始吧！”秦小羽兴奋地大叫。
“稍等，网络有点问题！”艾格尼头顶的天线伸长了几分，又左右调整了两圈，看起来像孙悟空头顶的花翎。
秦小羽正尼突然凌空跳起，然后右脚一个飞踹，差点踢翻了面前的酒柜。
“停停停！”秦小羽吓了一跳，连连喊道。
在刺耳的喇叭声中，艾格尼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紧接着便剧烈颤抖起来，几乎要散架了。
在秦小羽错愕的目光中，艾格尼突然稳定下来，自行朝房间角落里走去，然后像施展了缩骨术一般蜷缩成一团。
“不怎么样嘛，像个白痴！”秦小羽撇了撇嘴。
“走吧，该去拜访一下新邻居了。”秦小羽道。
据房东临走时所说，隔壁的女主人叫克莱拉，丈夫常年不着家，儿子患有自闭症，感情生活一波三折……
总之，听起来是个苦命的女人。一个小姑娘急匆匆赶过来，递给秦小羽一张便条，附耳叮嘱道：“您看一下，前辈！”
字迹太过潦草，秦小羽不得不把它举起来仔细辨认：“库尔班，首席工程师，xx银行行长外甥，xx规划局局长妻弟……xx街道办……xx税务局……”
一字一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了每一个角落。除此之外，现场一片寂静。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裙带关系？！”念到最后，秦小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年轻人的脸早已成了猪肝色，却依然不甘地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但绝不能侮辱我的家族和事业！否则，你将给未来管家公司带来承受不住的损失！”
这个年轻人似乎真的得罪不起，秦小羽身后的管理者全部站了起来。下面的人群则是齐刷刷地盯着那个面红耳赤的男子。
“原来你叫库尔班。”秦小羽这才反应过来。“你说的事业难道指的是生产线上那些野兽狗？”
“是猫！”年轻人倨傲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并不尽然，我还有其他一些点子，尚在酝酿中！”
“点子不错！”秦小羽点了点头，目光在场上巡视了一圈。“但恕我直言，未来公司的野兽狗只能算是玩具！”
克莱拉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拢了拢额前的秀发，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保守，但是那些缠人的家伙总是忘不了我……”
“我该恭喜她还是安慰她？”秦小羽暗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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