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想再扎第二刀的,可是太疼了。
好疼呀。
我闭着眼睛,下定决心扎下第二刀。
“小钰。”赵墨城一个健步冲上来打掉我手里的水果刀:“你挖出来我也没法用。”
我软软地靠在背后的茶几上,嘴微张,想说,我当然知道。
其实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我就从身体到心理都痛到不行,能坚持跟赵墨城出门吃饭,已经花光了我剩余所有的力气了。
而在刚才我扎自己时,又狠又快,自己都没想到是哪里生出的勇气。
血顺着刀口慢慢地渗出,我甚至感觉到血液的流动。
的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深身发冷了。
第二刀的时候,我又疼又没力,就算赵墨城没有打掉我的手,我恐怕也没有勇气和力气再捅自己一刀了。
真的太疼了。
唔……
好像也降温了?
怎么这么冷?
我眼前出现一片黑影,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墨城瞪着倒进自己怀里的虚弱的女人,心中有种窒息的感觉,看到梁小钰这样,他难受,他自责,他懊悔。
特别是她腹部这个还是流血的伤口仿佛也在嘲笑他的无情。
不敢犹豫,他迅速打120,然后上楼穿上衣服,又拿了睡衣给梁小钰套上,打开门等救护车,之后便抱着梁小钰,一只手堵着她的伤口坐在沙发上等待。
在救护车的呼啸声中来到医院。
梁小钰直接被推进手术室抢救,二个小时后甚至下达了一次病危通知,分秒难熬便是赵墨城此时的感觉。
直到温晓晴踩着高跟鞋一步三摇地来到医院,她温柔地抱住赵墨城,轻声安慰:“墨城别担心,小钰不会有事的。”
赵墨城脸色变了变,神情古怪地回了一句:“有没有事跟我无关。”
她自己拿刀子捅自己,难道还要他负责不成。
温晓晴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陪在身边一直等着。
六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一直是红的,完全没有变绿的迹象。
“墨城,这里有医生护士看着,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怕你饿坏了。”温晓晴毫不焦躁,依然温柔地关心着赵墨城。
看着依然紧闭的手术室的门,赵墨城犹豫了一下,应声:“好。”
就是他们走出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的绿了。
医生把昏迷的梁小钰推出来后大叫:“梁小钰家属,梁小钰家属?”
叫了十几声都没有人应,医生叹口气摇摇头,跟护工一起把人推进了术后观察室。
一个小时后,我幽幽转醒,刚睁开眼就被室内的灯光刺激得立刻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护士和医生的对话。
“这姑娘啊,真是可怜。”医生叹着气,手中还不断地记录着。
“可不是吗!”我似乎感觉到护士在我手臂上动来动去,她跟医生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她伤成这样被送到医院,人还没出来他老公就跟别人女人跑了,医生,你说是不这伤是她丈夫……。”
“闭嘴。”医生猛地打断护士要说的话,“别胡说八道,她丈夫看着是个斯文的,又是小夫妻,怎么会有这种事。”
护士吐舌,不再出声,脸上的表情却全然不信。
恢复意识慢慢睁开眼,我在适应了病房的灯光后,视线开始寻找说话的医生。
我张了张嘴,气若游丝地问:“医生,我,还能怀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