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或许是我脸上的杀气太重,没等我冲到陶紫面前,会场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拦住她”,横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死死的将我拦腰抱住。
“宝儿,冷静!”
有人在我耳边提醒道。
但我听不进去,我觉得我的眼睛肯定都充血了,因为眼前的画面都是红的,在这一大片的红色中,只有陶紫那张脸格外的清晰。
我拼了命的挣扎,像斗牛一样,认准了一个方向死命的冲过去。
然后就有更多的人来拖住我。
我听到洛洛哭着在我耳边喊:“宝儿姐,你冷静点,冷静啊!”
“放开我!老子要弄死她!!!”
我气急败坏的叫着,可任凭我怎么挣扎,抱在我腰上的那双手,就像是铁链一样,纹丝不动。
一直到陶紫见势不对,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仓皇离场,我都没能挣脱开这双手。
气得我低头就在对方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出血了我才冷静下来。
我不再挣扎,对方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我。
“宝儿,你冷静了没?”我听到季延抽着气说道。
原来,拦住我的是他。
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刚才我真的是气疯了……
然而一抬眼就看到季延血淋淋的手臂时,我还是忍不住愧疚了:“……对不起,季老师。”
这时候工作人员送来了急救箱,愧疚之下,我一把抢过箱子打开,取了双氧水和棉签、纱布出来,替季延处理伤口。
周遭一片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仍旧不能平静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鼓动着我的耳膜。
这时候季延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心里生气,但是陶紫那番话虽然过分,却也没有指名道姓……你实在不该就这样冲上去,若是真把她打出个好歹来,你今后的路就……”
我手上一顿,缓了缓才继续替他处理,但我不想说话,抿着唇一声不吭。
季延又道:“我不知道你和陶紫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也看出来了,她从海选那天开始,就一直在针对你。”
“这是她不对。”
“但我们是法治社会,我们要讲道理。陶紫她一贯如此,嘴巴从不饶人,多少人都被她这张嘴得罪了,你大可不必因为这一点,就和她大打出手。”
“林宝儿,你可知道,今天你若是真的对陶紫动了手,社会舆论的口水,就能淹死你?”
讲道理?
对陶紫这种人讲道理有用吗?
没有!
只有打,狠狠的打,打服了她才能老实!
我梗着脖子不开口,默默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把纱布缠好,我果断的松了手,面无表情的转身,然而连一步都没能迈出去,就被季延抓住了手腕。
我皱眉回头瞪他:“季老师还想对我说教?那抱歉了,我林宝儿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当众泼过这种脏水。这件事要是不解决了,我寝食难安,季老师负的起这个责任?”
季延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也不是叫你忍气吞声……怎么就寝食难安了?宝儿,我的意思是,你要三思而后行。就算要找她算账,也不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啊!”
我顿时一愣,随即一喜,听季延这话的意思,是要帮我想招报仇?
这可好!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季延却轻咳了一声,道:“这个么,回去再说了。你总不想让人听了去吧?”
他说着,还示意我看向四周。
我这才发现,周围还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我们。
除了临阵脱逃的陶紫外,其他人几乎都还留在现场,有的明目张胆,有的遮遮掩掩,无一不是在看热闹。
也对,不能再落人口实了。
本来第一期节目,我和陶紫的争吵还能勉强说成是为了节目效果,如果再闹出事来,陶紫的名声怎么样不重要,我自己却是要背上一个不好的名声。
那可就亏大了。
我点点头,终于彻底冷静下来,我对季延说了声谢谢,叫上洛洛离开。
还没进电梯,我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对方告诉我一个车牌号,说那是陶紫的车……
我直接把电话拨过去,问对方是谁。
对方好一阵没出声。
我以为是恶作剧,就把电话挂了,抬脚进了电梯。
不一会儿手机里又来一条短信,还是刚才的号码,只有冷漠的四个字:我是季延。
我顿时一愣,季延?
那他刚才干嘛接了电话却不吭声?
搞不懂。
还有他发给我的第一条短信是什么意思,我还能把陶紫的车炸了不成?
我撇了撇嘴,一边跟着洛洛往我们的车走去,一边将季延的号码存下来,等我弄完了收起手机,已经到了。
洛洛拉开车门催促我:“宝儿姐快上车吧!”
我正要应声,余光瞥见旁边有一辆黑色的埃尔法,硕大的车子就停在我们车旁边,显得我这辆节目组安排的商务车格外的娇小。
更吸引我目光的是,这个车牌,不正好是季延刚才告诉我的车牌号?
这是天意啊!
我顿时忍不住乐出了声,扭头问洛洛:“有刀吗?”
洛洛吓了一跳,紧忙跳下来拉住我,哆嗦着道:“宝儿姐你要干嘛?杀人可是犯法的啊!”
我翻了个白眼,嫌弃的推开她:“要你说啊!问你呢,有刀吗?”
她不说话,我自己上车找了找,储物箱里的确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