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我就控制不住的火气上来,不过这次我好歹还记着杨芸在等着吃面,便先盛了一碗出来交到江恬手上,并且严肃的叮嘱她:“你先帮我把这个送到我们房间里,一定亲手交给杨芸,并且盯着她吃……听明白了吗?”
江恬捧着碗,不明所以的点头。
我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然后逼着她又重复了一遍,确认她完全记住了,这才放她端着碗离开。
然后我一边继续给四叔打电话,一边朝他的房间走去。
这栋房子的格局,是一个回字形的楼,中间有一个宽敞的庭院,厨房餐厅这类功能用房都在一楼,二楼往上则是客房。
临着中庭有一条回形的走廊连贯着整个楼层,我和杨芸的房间在二楼的南侧,四叔的房间在三楼的东侧。
我从二楼的走廊经过,沿着楼梯往三楼上去的时候,在楼梯口附近听到了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原本我是没太在意的,但当我的脚步刚刚踏上两级台阶,我听到了一声极为耳熟的尖叫——那种气急败坏的发脾气似的叫嚷声。
也不知怎么的,这一瞬间我福至心灵,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嗲精的叫声。
她没缠着四叔?
那她在和谁吵架?
这令我喜忧参半。
我脚步顿了顿,但还是没停下来,毕竟嗲精只要没缠着四叔,我就犯不上管她到底在作什么死。
可偏偏嗲精突然高声喊出了我的名字,后面连着一长串不堪入耳的谩骂之词,听得我分外无语。
甚至第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冲进去抽她两个大耳刮子,还是投诉一下这家店的客房隔音效果太差……
短暂的犹豫过后,我给四叔发了条信息过去,就毫不犹豫的退下了楼梯,转身往声源方向走过去。
传出声音的房间正巧在楼梯口旁边第二个,我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了一声更加清晰的摔碎东西的声音。
紧随而至的便是嗲精气急败坏的咆哮:“你答应我爸爸要照顾我的!二叔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你满腹心思都放在姓杨的野种身上,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二叔,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告诉姑姑和堂哥知道?”
最后一句话声音压得有点低,带着浓浓的讽刺与威胁。
听得我不寒而栗。
我看着那道门缝,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姓杨的该不会就是杨芸吧?
虽然不知道我们这个节目组里到底有多少姓杨的人,但是能让嗲精这么在意的,估计也就只有杨芸有这个资格了吧?
果然,下一刻门缝里传出郑影帝疲惫的声音:“雨浓,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我哪里没有照顾你?要不是我,你觉得凭你自己的能力,能进到这个节目里来吗?”
我心说怪不得。
但是嗲精显然不这么认为,她尖锐又刻薄的讽刺道:“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我能进这个节目,那是我自己的实力,还有我爸爸砸了足够的钱!”
“要不是姓林的贱人横插一脚,这个节目的冠名商就是我们家了!哪里轮得到她那只野鸡出来逞威风!”
“二叔,你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还以为自己是当年炙手可热的影帝呢?别做梦了!”
“当初的出轨丑闻早就把你拉下神坛了!”
“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肥头大耳,身材发福,要不是你自报名号,谁还记得你是当年那个fēng_liú倜傥的郑安和?”
这话着实扎心,连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听了,都觉得难以接受。
所以好半天都没听到郑影帝的回应。
听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已经听得太多了,正准备撤退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惊了一跳,想也不想的拿出手机按掉,但是来不及了,房间里的人已经听到了!
郑雨浓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然后便是紧随而至的脚步声。
我全身僵硬,一时间连撤退或者躲避都忘了,就在房门被拉开的一瞬间,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来,捂住我的嘴将我拖到了旁边那道门里。
房门无声无息的合上。
我被人捂着嘴靠在门板上,连大声喘气都不敢,身体更是僵硬到了极点。
一扇门外,郑雨浓暴躁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来回响了许久,时近时远,中间夹杂着她嚣张又粗鄙的谩骂声。
好一阵子郑影帝才走过来过来,就站在我们靠着的房门外头,好脾气的劝她:“行了,你别找了,人早都躲起来了,你要是能找到,人也不至于躲了。”
嗲精气急败坏的骂道:“一定是林宝儿那个贱人!”
我正郁闷自己突然被背锅,又恨嗲精的直觉实在太敏锐了,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冷不丁又听嗲精嚷道:“林宝儿你给我滚出来!有胆子偷听别人说话,没胆子当面承认是吧?好啊你,你有本事躲着吧,我去你房间等着,我不信你今晚上都不回房睡觉!”
她仿佛要走,又被郑影帝拦住:“行了雨浓,都这么晚了你消停一点吧,明天还要录节目,你是打算把整个节目组的人都吵醒叫起来看笑话吗?”
嗲精有恃无恐的道:“看就看啊,谁怕谁?!反正你也不帮我,那就让我自己来好了——反正我今天丢脸已经丢够了,她林宝儿也别想讨到好!”
我就郁闷了,她这到底是什么心理,仇富么?
我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突然门板被人用力踹了一脚,巨大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