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萼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梦中,可眼前的一切又那么真实,母亲连氏,大哥顾宇璋,甚至和她最亲近的顾宇明,所有她至亲的人都离她远远的,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她觉得孤单,觉得害怕,转身想要逃离,却见沈林泉迎面而来。她欣喜地朝他奔去,却见他的表情更冷,冷得让她不敢靠近,冷得让她发抖。
顾雨萼一下子惊醒,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正被沈林泉揽在怀里。沈林泉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可是做了噩梦?”
至醒了过来,刚才的梦已是不大真切,顾雨萼只微微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林泉仍揽着她,道:“昨晚回来的晚,见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顾雨萼见他胡子拉碴,好像好久没刮过,嗔道:“又没什么急事等着,何苦栈里住一晚,早上再进城不好?”
沈林泉不说话,从枕下摸出个盒子,打了开来,里面却是两只泥娃娃,一男一女,憨态可掬。
顾雨萼一下子爱得不行,忙拿过来捧在手里细细地看,却发现那只女娃娃眉眼和她十分相似,男娃娃则像极了沈林泉。
沈林泉见她喜欢,心中也欢喜,低声道:“今日是你生日,总算没有送晚了。”
顾雨萼心下满满的惊喜与感动,原本期望并不高的婚姻,竟有这么美好的开始。虽娇生惯养地长大,顾雨萼并没有公主病,她从不觉得世界都会围着她转,她嫁的男人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可如今这个男人竟日夜兼程,只为了赶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上两个泥娃娃。
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手环上了他的腰。闻着那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轻声道:“娃娃我很喜欢,谢谢你。”
听着她的温言软语,感受着她的吹气如兰,她柔若无骨的玉手从他背上划过,沈林泉觉得心中的爱怜化作了原始的冲动,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人说小别胜新婚,果然不错,初尝情事乐趣的他又苦苦熬了三个月,沈林泉只觉得自己再也忍不得。也顾不上温柔小意,吻上她柔软的唇瓣便不再放开,先解了自己衣衫。又笨拙地去解她的衣带。
顾雨萼经他挑拨,也觉身上火般灼热,见他解自己衣服仍不得要领,忍着笑意,悄悄解开了绊扣。柔滑的睡袍滑落。露出白绫抹胸,沈林泉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世上最美的风景,却没有时间去欣赏,只轻轻托起她的腰,将早按捺不住的灼热顶了进去。
或许是因着刚刚的感动,或许是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顾雨萼觉得这具身体少了青涩,变得更加敏感,沈林泉的每个动作。都让她颤栗发抖,却又渴望更多,直到那极致的愉悦一bō_bō地袭来,让她再也忍不住轻呼出声,双手将他圈得更紧。她觉得那欢愉已到了顶点。可他的动作却愈加紧迫,她以为自己受不住。想让他停下来,可她的身体却让她不断攀升,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已不知生死,才听沈林泉轻轻吼了一声,将头伏在了她的肩上。
顾雨萼想要伸手将他推开,却发现累得手指都动不了,只好轻轻道:“你压疼我了。”沈林泉侧身躺在枕上,又伸手将她抱过来,笑道:“下次你压着我。”顾雨萼听他出言调笑,到底有些害羞,只将头埋在他胸前。
就听沈林泉轻声道:“我不在家的日子,可有什么事没有?”
顾雨萼摇了摇头,道:“不过是如常过日子。倒是你,这次事办得可顺利?”想了想又道:“若是事情机密,就不要说了。”
沈林泉将她揽紧了些,半晌才道:“也没什么机密的,告诉你也无妨。这次去吴州,主要是为了梁兄弟。想必你四哥也跟你说过,梁兄弟的父亲原是梁国大将,后被人佞言所害,夺了军权,斩首于市。他听说那仇人已来了大周,便追了过来,后来才结识了石兄弟。我们在京里遍寻那人不见,后来听说有人在吴州见过这等形貌的人,石兄弟才追去了吴州。这次我和梁兄去南边,就是为了确认这人是不是梁兄的仇人。”
他前面说的这些,顾雨萼大约都是知道的,便是有不知道的地方,也猜的差不多,便问道:“那结果怎样?”
沈林泉摇头道:“我们找到了这人,才知道不是。据梁兄弟说,样貌像了十足十,可一说话便知道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人。据那人说,他原本不过是个小贩,在凉州做些小买卖,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抓了去,把他送到了七王爷的军队里,跟着军队回了京,而后又被送到了吴州。”
顾雨萼皱紧眉头,努力想这其中的关系。有人抓了个与梁超英仇人十分相似之人送到了七王的军队里,随着七王进了京,又离京到了吴州,那这个人是谁,目的又何在?如果是梁超英的那个仇人要找个替身,又跟七王有什么关系?
沈林泉见她想不明白,便道:“我目前也还没想清楚其中的关节。我问过梁兄弟可知道他父亲为何被害,他说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应该是政敌为了夺他父亲手中的兵权。我以为那个人是大周派去的谍细,可皇上后来知道了梁兄弟的事后,却说他并未派人过去。本来我们怀疑那个细作是七王所派,可如今看来也未必是真的。”
顾雨萼想了想道:“梁公子的父亲我也听说过,虽善用兵,可也不是梁国将领里顶尖的,七王处心积虑除去他,又有何意义?况且若真是为了打仗的细作,如今大周已打赢了,何必还遮遮掩掩的?便是不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