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城郊停下,入目所及之处都是荒芜的杂草,只有不远处有一栋高耸的废弃楼房。
看样子这里以前是工厂,后来工厂迁移,就留下了这废弃的楼房。
“下车吧,弦依。”陆茜然开门下车,殷红的唇勾起残忍的弧度,不过转瞬即逝。
白弦依闻言下车,一双流连的美目疑惑而不安,但她信任自己的闺蜜陆茜然,便强行压下了心中强烈不安的预感。
“你不是说要带我查清楚真相,向大家证明我没有做对不起凌瑾的事情吗?来这里做什么?”白弦依上前扯住陆茜然的衣袖,盲目地跟着她往前面那栋废弃的大楼走去。
茜然不会害她的,这一点她从未怀疑。
“我已经找到了当时和你一起拍艳照的男人,为了不再次被凌瑾误会,才让你们约在这里见面,相信只要他肯出面解释,大家都会相信你的。”陆茜然给了白弦依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紧紧地牵住了她的手腕。
紧得白弦依有些疼了。
白弦依不再说话,一来是她相信陆茜然;二来是她和凌瑾的婚姻矛盾再不挽救,就真的只能离婚了。
她和凌瑾结婚两年,怀上的孩子滑胎没多久后,她便被人打晕,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拍了艳照传出去,尽管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凌瑾和别人却认定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因为这件事情,她承受了太多莫须有的污蔑,没有人比她更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栋废弃的楼房高达二十层,两人爬上去天台的时候,都已经是气喘吁吁,天台没有栏杆,往下看着便叫人觉得一阵眩晕。
“人呢,你不是说那个男人会在这里和我们把话说清楚吗?”白弦依缓了缓气,看向一边的陆茜然。
冷风打在身上,莫名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冷。
为什么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白弦依,你还是一如既往,傻得可爱。”陆茜然摇头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脸上的野心已经不再做丝毫掩饰。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弦依秀眉微蹙,尽管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陆茜然骗了她,把她骗到了这个二十层楼高的天台上,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费尽心思,才拍到你和那个男人的艳照,让你成为凌瑾和众人口中的dàng_fù,又怎么可能帮你证明清白?”陆茜然猛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烟雾迅速被大风吹散,她笑得很大声,很得意。
“是你?”白弦依像是听到一个荒唐的噩梦般,心中传来什么东西轰然碎裂的声音,钝痛着。
“陆茜然,我这么相信你,这么多年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会开这种玩笑吧?”
因为那些说她是dàng_fù的谣言,白弦依的神经早就处于崩溃的边缘,现在面对陆茜然的背叛,她彻底崩溃了。
“不,你做过最对不起我的事情,就是抢走了慕凌瑾。”陆茜然眯眼看着也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白弦依,见她崩溃狼狈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这是她活该。
“你也喜欢慕凌瑾?”白弦依眼眶腥红,大梦初醒,想起以前的种种,她早就应该发现陆茜然爱慕凌瑾。
可他们三个人向来亲密无间,她又哪能知道,原来她自以为的友情,竟然是这般?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陆茜然看着白弦依,眼中尽是嘲讽,“也是,你不就是凭借这无辜纯真的样子,骗了凌瑾十几年么。”
白弦依深吸一口气,心中对陆茜然的最后一点感情也破灭了,心中涌起阵阵愤怒和悲楚。
“要说起装,谁有你会?你一手设计毁了我的婚姻,一手说要帮我证明清白,你不去当演员,当真是演艺圈的损失。”
“可我们之间到底十几年的友情,你说不要就不要,陆茜然,你有心么?”
陆茜然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痛快地看着白弦依痛苦的样子,她喜欢看见白弦依痛苦,不过这种程度又怎么能让她满意?
“十几年的友情?你要是知道这些年我都背着你做了些什么,你怕是恨不得将我抽筋扒皮吧。”她将烟头扔到地上,用力地捻了两下。
白弦依脸色泛白,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这么信任陆茜然,可陆茜然接下来的话,让白弦依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你养母,根本不是失足掉落山崖摔死的,是我亲手把她推下去的。”陆茜然淡笑,享受着白弦依痛苦的表情。
白弦依怒瞪着陆茜然,眼眶中布满了血丝,满是恨意。
“还有,你一年前滑胎的孩子,也是因为我在你的食物里面下了堕胎药……啊!”陆茜然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被疯了一般的白弦依撞到在地。
白弦依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死死瞪着因为被她一撞,现在离天台边缘只剩下几步的陆茜然。
她一直抱怨命运不公,为什么夺走了自己的母亲后,又要夺走自己的孩子,甚至因此差点得了抑郁症,痛不欲生。
如今,却是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人,造成了她这辈子的悲剧。
“陆茜然,你为什么不去死,我的母亲和孩子做错了什么?最应该死的人是你,是你!”她疯了一般往摔倒的陆茜然冲过去,只要将陆茜然从天台拖下去,她必死无疑。
陆茜然眼中满是恐惧,白弦依还来不及得意,身后便冲过来一道身影,直接将她撞倒在地。
因为惯性,白弦依就摔倒在天台的边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