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在找洗手间,我先去趟洗手间,不好意思。”白弦依收回目光,也顾不了两人怪异的目光,急匆匆地往她刚刚看的方向去了。
“洗手间也不在那边啊。”龙彦疑惑地看着潘兰音。
“不要把她当成十五岁的孩子看,她有她自己的秘密。”潘兰音对白弦依这样的做法已经见惯不怪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她。”
“这小丫头有点意思。”侍者放了一杯饮料在龙彦面前,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和潘兰音聊着生意上的事情。
白弦依急匆匆在刚刚看见林显杰的地方转了一圈,却根本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黑曜石般发出浸润光泽的眸子暗淡了些,果然是自己看错了人?
回到桌上,龙彦和潘兰音没有问起刚刚的事情,也就没有多做解释。
历经前世的背叛,她才知道无论别人看上去对自己多好,也不必付诸自己的全部信任。
三人又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吃过午饭,潘兰音才送白弦依回家。
潘兰音没有上楼,说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又叮嘱了一句,让白弦依在学校好好表现。
“妈,我回来了。”开门进去,白弦依一边换鞋,一边和卧室里的俞莲说话。
只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人回答自己。
她急忙往俞莲的卧室走去,推开门,就看见俞莲正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手中还攒着手机,上面是她的号码。
可能是俞莲当时身体不舒服,想给她打电话,却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就晕倒在地了。
“120吗,我这里有人晕倒了,求你们快点过来。”白弦依急的要哭出声来。
好在医院离这里近,从救护车到白弦依住的地方,再到安排急诊,也只花了半个小时。
俞莲的情况比白弦依想象的还要糟糕,医生检查后,直接安排了手术。
白弦依用卖笔的钱支付了手术费,站在手术室外,心脏因为害怕而加速跳动,生怕俞莲再出点什么事情。
可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尽管俞莲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也断然没到严重到需要做手术的地步。
这期间到底怎么了?
四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才灭了。
白弦依眼眶腥红,一见到医生出来,便扑了上去,抓住他的袖子。
“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不好。”连续四个小时手术,医生语气有些疲累,“病人是突然受到刺激,心脏病复发,加上她本来底子不好,这次要康复希望不大,且需要大量的医疗费用。”
医生叹气,也不见小姑娘其他家人过来,要拿出这么多钱恐怕很难。
“大,大概要多少钱?”白弦依抓着医生袖子的手垂下,强忍着泪水,她不能放弃母亲的生命。
“保守估计,三十万左右吧,她的心脏瓣膜需要更换。”
“三十万......”白弦依盯着白花花的地板,眼前有些眩晕。
好不容易筹到钱有了上学的机会,如今她又到哪里去找三十万呢?
“这位家属,请您让一下。”护士推着俞莲出来了,白弦依反应过来,让到一边,看着病床上的俞莲。
她脸色虚白,双眼紧闭,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夺去生命一样。
白弦依内心一阵阵地抽痛,难道就算自己重活了一次,还是逃离不出母亲会早早离开她的结局?
在床边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白弦依无助地趴在俞莲的床边,泪水悄悄地濡湿了被子,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白弦依抬起头来。
俞莲醒了。
“妈,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白弦依吸了吸鼻子,坚强地让自己表现得事情并不严重的样子。
“妈妈不饿,怎么哭了,是妈妈的病又加重了?”俞莲心疼地看着白弦依红肿的眼眶,自责极了,“是妈妈没用,还拖累你。”
“没有,我是看你突然晕倒被吓坏了。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在医院调养一下就能出院了。”白弦依给俞莲倒了一杯水,用小勺子舀了水,送到俞莲干涸的嘴边。
俞莲看着白弦依,欲言又止,现在她们家里这种情况,哪有钱住院呀?
“上次卖笔的钱还没用完,再说齐豫学院每个学期最高级奖学金有一万元呢,我会争取的,住院的钱你就放心吧。”白弦依知道俞莲在想些什么,笑着解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俞莲虚弱地点点头。
“我去给你买点有营养的东西,不然身体跟不上来。”白弦依鼻子一阵阵发酸,强忍着泪,到了门外便绷不住了。
她蹲在医院大门的一个小角落里面,目光顿在手机屏幕上面的一个电话号码上,久久不能移动。
这是她亲生父亲顾振德的电话。
纠结了很久,白弦依还是按下了拨出键,尽管俞莲很厌恶顾振德,但现在救她的命最重要。
“喂?”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爸爸,是我。”白弦依声音有些干涩,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她着实没有多少感情。
“弦依?真的是你?”顾振德的声音难免兴奋,“孩子,爸爸找了你十年啊,你母亲去世,就把你藏起来了。”
“是我。”白弦依声线依然淡淡的。
因为生母叮嘱过俞莲,不能让顾振德找到自己,所以俞莲一直带着白弦依在其他城市一边打工一边生活,也就是近几年她的身体挺不住了,才带着白弦依回来。
“爸,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