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依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镇上最好的药店,替母亲抓了药,这才紧着时间回去了。
今天卖橘子赚了两倍多的钱,还买了药回来,母亲一定会很开心。
刚刚走到家门口,她便听见一阵辱骂声,白弦依心中暗道不好,加快了脚步,果然看见钟若雪的母亲白杜兰正站在门口辱骂俞莲。
“你们就是一窝下贱的种,你和这野种都贱,竟然把要钱的手都伸到我们家里来了,不要脸的东西.......”
白弦依脸色冷沉,果然是钟若雪回去告了状,这白杜兰上门算账来了。
她抄起旁边结实的棍子,就朝着白杜兰打了过去。
“你这野种,敢打我?!”白杜兰正骂的起劲,冷不防挨了白弦依一下打,气得大声叫喊起来。
欺负她女儿就算了,还敢欺负她?这没人养的小贱蹄子!
“打的就是你,满嘴喷粪的疯婆子。”白弦依见母亲被欺负,气得不轻,又恨恨地在白杜兰身上打了两三下。
她手中的棍子又粗又重,白杜兰被打的哇哇大叫。
“你再打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可别来求我!”白杜兰没干过农活,自然是打不过白弦依的,只能恶狠狠地威胁道。
俞莲就是被她威胁了。
“孙子才会来求你,给我滚,马上滚!”白弦依全然把她说的话当做耳旁风,又照着她肥胖的身体打了两下,白杜兰吃痛,狼狈地跑出去了。
白弦依这才消了几分气,扔了棍子,将手中的药放下,走到俞莲身边,为她擦干净泪水。
“妈,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我......”
“闭嘴。”俞莲挥开白弦依的手,心中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妈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和钟家的人过不去。”
“他们家有钱,有关系,万一以后有点急事,你还要仰仗他们。”
白弦依心中难过,怕气坏了俞莲,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抱住了她。
俞莲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却和亲生母亲一样对她好。
见她这副模样,俞莲心中也只剩下心疼,不忍心再继续责怪:行了,我去把饭热一下,你去把菜收了。”
“嗯。”白弦依心中闷得慌,应了声便收菜去了。
她收了菜回来,俞莲已经将饭菜热好,端出来放在桌上,见白弦依回来,把里面夹着几根肉丝的菜放到她面前,还给她剥了桌上唯一的一个鸡蛋。
“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
白弦依看着眼前的一幕,止不住地心酸。
俞莲见她并不吃,以为她还在生气,语气软了些:“刚刚是妈妈不对,你就先吃饭,乖。”
“妈,对不起,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白弦依再次轻轻地抱住俞莲,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真的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她和母亲。
那些欺负他们的人,她一定数倍奉还。
“你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哎,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好好长大,以后结婚生子,无病无灾。”俞莲轻轻地抚摸着白弦依毛茸茸的脑袋,又笑了起来。
“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
“我只是太想你了。”白弦依强忍着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两世的委屈和思念积攒起来,岂是一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吃过饭,白弦依主动洗了碗筷,又将家里面的其他家务都忙完了,按照大夫的嘱托,给俞莲熬上药,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小小的房子一共就三间房,俞莲一间,白弦依一间,还有一个是厨房。
“妈,今晚我要和你睡。”洗漱完,白弦依麻溜地钻进了俞莲的被窝。
一来是因为她真的太思念母亲了,二是因为她担心俞莲的身体。
她记得上辈子的某天晚上,俞莲半夜重病突发滚下了床,但她睡得太熟了没有发现,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送往医院。
医生说再晚去一个小时便没救了,那次虽然把人救了回来,却落下了病根。
“好,不过你睡觉向来不老实,今晚踹被子的话,妈是要把你丢出去喂大老虎的。”俞莲什么都依着白弦依,就是想让她在九泉之下的生母能放心。
“不会了。”白弦依乖乖地在俞莲身边躺好。
上辈子因为慕凌瑾不喜欢她睡觉乱动的习惯,她竟然也强迫自己改了过来。
她爱慕凌瑾到什么都愿意放弃,可最终还是换不来他的信任,如今想想,也是可笑至极。
如果这辈子再遇见这个渣男,她一定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至于陆茜然这么喜欢,就让她捡去好了。
夜渐深,白弦依服侍着俞莲喝了药,这才睡下了。
白弦依做了噩梦。
梦里,她看清楚了天台上突然冲出来推自己的男人的脸,狰狞可怕至极,那正是慕凌瑾的脸!
白弦依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将醒未醒之时,突然听见重物坠地的声音,随后便听见俞莲微弱的呼唤。
白弦依这才算是彻底醒了过来。
她急忙开灯,便看见了摔下床的俞莲,此刻正脸色微紫,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上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中再次浮现,白弦依被吓坏了,顾不得换一身衣服,急忙将俞莲背起来,拿了钱便往外面走去。
“小依,妈妈没事,不用去医院。”俞莲怕花钱,她一直攒着钱,给白弦依以后找工作当盘缠。
“妈,你又胡说什么呢?你现在身体状况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