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兰带人离开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白弦依见状,从男人身后走出去,担忧地安抚着俞莲的背。
“妈,你没事吧?”她刚刚怕极了俞莲又和上次一样被气晕,好在这个男人来得及时。
“妈妈没事。”俞莲摇摇头。
“林先生,真的很感谢你。”白弦依从俞莲身上接过沉重的行李,郑重地道谢。
刚刚听他的手下叫他林少,这才想起自己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事。”男人蹙眉看了眼女孩瘦小身体上沉重的行李,一边的助理会意,正要去接过白弦依的行李,却不想他家老板竟一手拽了过来,背在自己背上。
简陋的行李和男人矜贵冷漠的气场处处不搭调。
他身边的助理和保镖内心都掀起惊涛骇浪,表面上的平静也出现了丝丝裂缝。
林家的二少不整死别人就算是不错了,什么时候帮别人拿过行李?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男人低头看了眼名贵的腕表,又看向白弦依。
那双漆黑的眸子和深渊一般不可探测,白弦依活了两世,和他对视的时候也难免胆怯。
“去c镇。”说着,白弦依苦笑,“不过汽车票已经被买完了。”
“我送你们去高铁站。”男人备着行李,大步往车站外走去,见白弦依照顾着俞莲步伐有些缓慢,不由放慢了脚步。
不等白弦依说谢谢,男人已经走了,她只好带着俞莲埋头跟上。
她盯着不远处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咬了咬唇,心里被什么紧紧地压着。
他若是问起那支笔怎么办,撒谎骗他说自己没有看见过笔,还是直言说被自己卖了?
到了黑色的迈巴赫面前,男人先打开后备箱放好母女两的行李,又为两人打开车门,请她们上去。
一边的助理差点被吓哭了,自己老板今天这是脑子坏了么?
扶着俞莲上了车,白弦依却没有上车,认真地盯着男人,表情纠结矛盾。
“林先生,那个......”你的上次留给我的笔被我卖了,以后还一支给你吧?
明明想好了措辞,白弦依却就是说不出来。
“怎么了?”男人见女孩认真纠结盯着自己,着急得小脸憋得通红,冷峻的眼竟然多了分柔和的笑意。
“那个,我叫白弦依,先生叫什么名字?”白弦依被他一看,之前到嘴边的话一下子被吞了回去,舌头转了好几下后,才下意识问道。
“林显杰。”
“林、显、杰?”
“快上车吧。”林显杰用眼神示意了下,好看精致的眉眼像是自带着光晕般。
“嗯!”白弦依听话上车,替俞莲和自己系好安全带,暗暗地责怪自己没出息。
现在不说,等会人家若是问起那支笔就尴尬了。
“林少,我来开车?”见林显杰竟然破天荒地往驾驶室走去,小助理求生欲满分地走在了前面。
“不用。”林显杰恢复那副能冻死人的表情,打开驾驶座的门做了上去。
小助理拍着小心脏,今天就和坐过山车似的,他怕自己心脏受不了啊。
车子缓缓加速,往高铁站开去。
车内的安静得有些过分,白弦依一直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林显杰问起那支笔的事情。
“阿姨的身体好点了?”林显杰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寂,声线和久冬破冰后融化的雪水一般清冷,但是好听。
“好点了,劳烦你挂心。”俞莲越看着眼前这小伙子就越满意,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自家这个虽然有时迷糊了点,那也是要样貌有样貌,要礼貌有礼貌的。
“这些天调养了一阵,好多了。”白弦依握着俞莲的手,温声回答,自带着几分乖觉。
“嗯。”林显杰微微颔首。
之后两人便都没了话,林显杰打开了车上的音乐,气氛便不显得那么僵滞,白弦依因为那支笔紧绷的情绪也松缓了下来。
直到下车,林显杰也没有提那支笔的事情。
白弦依思绪万千地下车,难道这价值二十万的笔在他眼里不过也就是一支平常的笔,不见了也没关系?
“把你们的身份证给我,我去买票。”林显杰将行李放在两人脚边,伸出手来。
“这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买票吧,谢谢你送我们来车站。”白弦依不好意思三番两次地麻烦别人,况且还是救了母亲一次的恩人。
“行。”林显杰骨节分明的手在空气中顿了半晌,见白弦依这样说,轻笑一声,将手放回了口袋中。
“走了,拜拜。”
“拜拜。”白弦依看着男人转身离开,自己拿着两人的身份证去买票,难免有些不舍。
唉,大概是自己太久没见过温柔的男人,才会衍生出这样的情绪,也正常。
不过林显杰身边的人若是知道有人觉得那冰坨子温柔,大概是男默女泪的。
买票,检票,上了高铁,车子加速前行。
白弦依这才感觉乱糟糟的脑袋得以休息,不由放松下来,下意识去摸那支笔,没有摸到,心里空荡荡的。
“小依,下次可不要做卖掉别人的东西这样的事情了?”俞莲觉得林显杰好,便愈发觉得自己和孩子做的不对。
“嗯,我知道啦,妈。”白弦依乖乖地点头。
以后自己一定要攒钱去买回那支笔。
两个小时后,白弦依和俞莲到了站,从车站出来,已经有人在车站等着她们。
见两人出来,来人迎了上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