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三人便收拾好行礼,辞别方证大师,下了少室山。
下山的路上林平之道:“师父,我们现在去福州吗?”
风不归道:“我们不去福州,现在已经在开封府附近了,直接去找平一指学习医术。”
岳灵珊道:“师叔我们下山已经快两个月了,师叔祖和我爹他们都在等着辟邪剑谱呢!再拖下去不太好吧!”
风不归笑道:“没关系,我下山之前和他们说过了。这次下山除了取辟邪剑谱外,顺便带平之历练历练。只要我们能在过年之前赶回华山就可以了,不用着急。”
林平之道:“师父,师祖还众位师伯不是等着剑谱消么?怎么会同意我们这么久不回山?”
风不归笑道:“其实他们心中早就接受‘剑气合流’的提议了,只是需要一个台阶给他们下,而林家的辟邪剑谱就是这个台阶。否则他们争了这么多年,突然让他们放弃‘剑气之争’,你说他们心里又能接受吗?
有时候即使明知是错,他们也会继续错下去。人呐,永远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话,这就是人性!
况且师父和我虽然也是华山的人,但终究没有参与玉女峰比剑。这段时间也需要回避一下,让他们自己重新省视一下‘剑气之争’!不然有我们在身旁,他们虽然会迫于我们的威势答应和解,但终究还是面和心不和。”
岳灵珊道:“真虚伪!”
风不归笑道:“这虚伪之人,可是还包含你爹啊!”
岳灵珊闻言一囧,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三人下了嵩山,在上次风不归存放马匹的农户家中取了马,向着平一指的住处去了。
风不归带着两人按照原作的描述赶到了朱仙镇,根据当地武林中人的指引,先是找到了杨将军庙。然后从杨将军庙边上的一条小路出发,转入了一个山坳。沿着那条山路,经过十几株大柳树,只见一条小溪之畔有几间瓦屋,平一指就住在那瓦屋之中。
三人进了平一指的瓦屋,就见一人躺在床上,腹部已被人剖开。另一人手上似是拿着东西,在那躺着的人腹中不知做着什么!他躺着的人因为腹部被剖开,血流了一地甚是吓人!
岳灵珊虽说是江湖儿女,但也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惊呼一声道:“师叔他……他这是,你不是说他杀人只需用一指么?怎地用如此残忍的手法?”
平一指道:“嘿嘿,小姑娘我这乃是救人,非是害人啊!”
岳灵珊道:“你胡说!哪有像你这般救人的?那人都被你开膛剖腹了!”
风不归喝道:“灵珊住口,不得无理!昔年华佗给人祛除腹中的溃疡,用的就是此法,你不要大惊小怪。”
平一指指着风不归道:“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见识,比那些庸医强多了!”随即他突然大喝一声:“拿针线来!”
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岳灵珊和林平之都吃了一惊,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妇人走进房来,端着一只木盘,一言不发的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这妇人四十来岁年纪,方面大耳,眼睛深陷,脸上全无血色。
平一指从盘里取过一口大针,穿上了透明的粗线,将那人腹部的剖开处缝了起来。他十根手指又粗又短,便似十根胡萝卜一般,岂知动作竟灵巧之极,运针如飞,片刻间将一条九寸来长的伤口缝上了,随即反手从许多磁瓶中取出药粉、药水,纷纷敷上伤口,又撬开那人的牙根,灌下几种药水,然后用湿布抹去他身上鲜血。那高瘦妇人一直在旁相助,递针递药,动作也极熟练。做完这些,平一指看了风不归等人一眼也不说话,便旁若无人的坐在一旁休息,那妇人责将针、线、刀等物移了出去。
过了良久,平一指站起身来,走到那人身旁,突然伸出右掌在他头顶“百会穴”上重重一击。那人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便坐了起来。那人看见平一指立刻抱拳道:“在下多谢平大夫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平一指喝道:“少废话,赶紧躺好,我虽已把你医好,但你之前失血过多。要是再乱动挣开了伤口,死在我家中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那人问道:“平大夫,我的家人呢?”
平一指道:“还能干嘛,杀人去了呗!”
风不归见平一指已经做完了手术,立刻上前见礼道:“晚辈风不归见过平前辈!”
平一指道:“少来这一套,你既然能找到我这里,那对我这的规矩应该是了解的吧?我不管你是‘独孤剑仙’还是‘独孤剑魔’,总之,‘救一人,杀一人’的规矩可不能坏。”
风不归笑道:“前辈误会了,晚辈此次并不是为了求医而来!”
平一指道:“呦呵,这倒是件稀罕事!说吧,你来此既然不是为了求医,那又是为了什么?”
风不归笑道:“晚辈此次,是为了学医而来!”
平一指道:“你走吧,我不收弟子!”
风不归道:“晚辈此次虽是来学医而来,但可没说过我要拜师啊!”
平一指道:“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的医术又岂是你说学,就能学的?我劝你速速离去,不然我立刻通告天下,‘凡是能杀了你风不归的人,就可无条件求我救人’!”
平一指也是聪明,知道自己不是风不归的对手,于是便以此作为要挟!他这“无条件求他救人”,说的便是杀了风不归的人,可以不遵守那“救一人杀一人的规矩”,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