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越來越旺,好似不能轻易熄灭似地,赫连清崎看着她脖间的指痕,心一软,将她拉进怀里,转眸看着身后的人,“刚才是谁将她拦在门外?拖出去斩了。”
冷面冷清的人,偏偏有了一颗温暖的心,看着怀中的人,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想想今日的事又不免自责,“夜青婴,不要在朕的面前这般的虚弱,这不是你。”
后面的话根本就沒有听进去,人便已经晕死了过去。第二日清晨才幽幽的转醒,入目便是与他一脸的憔悴。“你怎么在这?”还是不习惯和他的太过靠近,这个人总有一种力量,迫使着别人想要主动靠近他。
“既然醒來了,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打探來的消息称,春芽已经进入了无极的境内,也许不久之后,你朝思暮想的人,便能得到你的消息。”嘴角嗜血的笑意让她不禁一颤,扬起虚假的笑意看着他。
甩袖离开,青婴又是一口长叹,她为何又开始怕他了呢?她在害怕什么?春芽进入无极,她反倒更加的担心,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忻娘,又该如何找寻?
无极,养心殿内。
楼澈揉着疲乏的额头,面前堆成一座小山一般高的奏折似乎总也批阅不完。一旁燃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料,那种香,淡的让人不去用心体会便无法闻清楚那种味道,用心之人,闻过之后,便能感受到那种清香之中的淡然,正如这种香,世间稀有,却又真实的存在。
连日來的操劳国事,让他不轻易之间忘却了很多过去的烦心事,却惟独那个人,那张脸时不时的走进他的心里,派去的探子一次次的回來,却带不來她的一点消息,甚至,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看着寝宫内,她为他亲手做的那些画,一张张都是他们的回忆,他开始后悔,后悔与赫连清崎的约定,后悔因为自己那一瞬间的贪婪,亲手送她离开,这后悔,居然來的如此的迟,乃至那一刻,沒有将她留住。
这几日的饭菜清淡的让青婴更加沒有胃口,除了白粥便是一些看着就沒有食欲的青菜,每每想要下一顿能送來一些好吃的來,那些个宫女太监便会惶恐的看着她,來上一句,“皇上有旨,娘娘近几日必须着一些清淡的。”
真想逃离这样的宫殿,比鸟笼子还要让人沉闷。走出凤凰阁,日头依旧是日头,绿树依旧是绿树,就连那风都沒有改变,能改变的只有人心。身旁沒有一个侍奉的宫女和太监,在这里,她似乎更加的孤单,时常在想念着云夕,想念着李嬷嬷,想念着如意进宝,想念着十一,最后,想念着楼澈。
身上的衣衫单薄,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的,却暖不了她的心。青色的长裙,看着她竟是这般的瘦弱,白皙的好似透明的皮肤,让她显得是一种苍白的娇柔。
漫无目的的走在青石铺成的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前面的不远处,是一整片的御花园,里面竟传來一阵阵的欢歌笑语。多美好的年纪啊,她不过刚刚十八,便已经觉得苍老的像是一个老妪,容颜不变,沧桑的是心,再无勾心斗角的心。
循着声音走去,几位衣着艳丽的女子打闹在一起,笑着,唱着,美好的沒有一丝烦恼一般。青婴站在不远,迎着微风,静静的看着,嘴角弥漫着轻笑,发丝随风飞扬。
“那是谁?姐妹们,你们看,那个女子是谁?竟是这般的好看。”一位身着淡绿色长裙的女子最先看到了青婴,粉嫩的脸颊上挂着一丝羡慕的微笑,伸手指着她,对着身后的其他人说道。
众人循声望去,看着青婴,像是仙女一般的出现,青色的长裙趁着她稍显瘦弱的身子,竟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怜惜。
衣着鲜红色长裙的女子,长得颇为妩媚,挑眉看着青婴一身的素雅,冷冷的轻笑,“这位是谁,姐妹们可有见过?莫不是皇上的哪位妃嫔?”
众人纷纷摇头,红衣女子冷笑着朝着青婴走去,走进了,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不禁暗自妒忌,面上却摆着一副不以为然,“你是哪里來的?”
“路过而已,”青婴在这里,很不想别人知道她就是皇后,这个皇后,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甚至感到厌恶,若是能把她当成普通人更好。
“你可知我们是谁?”红衣女子不依不饶,似乎是看着青婴不顺眼。
微微的轻笑,摇头说道,“知不知无所谓,我本不想知,你们是谁,与我何干?”
红衣女子紧咬着贝齿,自打进宫,还不曾有人和她如此的说话,看着眼前的女子,并无什么华丽的装饰,一定不会是这后宫的娘娘,有哪个女人不想着将自己打扮的美艳绝伦,像是这样的沒有一丝妆容,根本就不正常,或者说,是哪个宫的宫女罢了。这样想着,整个人胆子就放大了,挑眉冷眼看着青婴,想着一丝的不耐。
“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吗?怎好这般的沒有规矩?”
“规矩?在这后宫,从來不知道规矩是什么,”宫女吗?看來是她太过低调了,以至于这些女人,都忘记了,这个后宫之中还有一个皇后,这就是赫连清崎的所谓废除后宫?根本就是一场讽刺的闹剧,她又何须像以前一般的步步为营,弄得自己失去了太多的依靠。
红衣女子眼看着就要发火,最初的那个衣着淡绿色长裙的女子走上來,彬彬有礼的看着青婴,“对不起,云杉妹妹就是这样的脾气,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