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沉寂,青婴看着男子,细细的打量,慢慢的思索着。
最后挑眉轻笑,“你在我这里,就不怕我被牵连?”
男子微微一愣,面上是难掩的苦涩,“在下今日便离开,多谢姑娘的帮助。”
站起身,青婴转眸看着他,“能不能告诉我离开那个组织的原因?”
“杀戮太重,只想平静的度日,不曾想,深陷其中,不能轻易离开。”
“留下吧,直到伤好为止,不过,我是要让你报答我的。”
夏日的午后炙热而又难熬,青婴却十分的惬意,比起冬日里的阴冷,此刻虽然手脚冰凉,却能感知那一份温暖。
凤惊尘醒來已经多日,伤势渐好,却沒有提起要离开,青婴坐在院中,脑中最近一直在盘算着他所说的那个叫夜煞的组织,心中隐隐的担忧,只怕日后还是会有麻烦。
“夜姑娘。”
“还是叫我青婴吧。”青婴微微的蹙眉,那一声夜姑娘让她十分不喜。
夜青婴?凤惊尘的眼眸迅速的放大,原來她就是夜青婴,无极的大吉之人?看着他突然转变的神情,青婴疑惑,抬眸看着他。
“只知姑娘姓夜,却不知会是夜青婴。想当年,在下接手的一个任务,便是将一位拥有你画作的人刺杀,夺拳作,当时就在想,到底画此画的人会是什么样,不曾想,在下会如此的幸运。”凤惊尘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青婴的眼光里便有了一丝尊敬之意。
青婴不语,站起身,走到那颗梧桐树下,“你所知道的夜青婴,便是那般的美好,手下的画作能够价值千金,而现在的夜青婴,在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落魄到需要卖画度日,你知道的是在深宫之中的那个女子,现在的,是一个全新的夜青婴。”
“坐不改姓,夜青婴是母亲所取,便不会因为别的事而改变,就好像,你的名,凤惊尘,游走在江湖的第一杀手,夜煞的下一任主人,可你为了一段感情,放弃了所有,才会招來杀身之祸,你可后悔过?”
传闻中的夜青婴聪明,不曾想,会如此的聪明,竟会从他的言语中摸到了蛛丝马迹,微微的轻笑,摇摇头,“不曾后悔,若是后悔,便不是凤惊尘。”
凤惊尘不知,青婴的确猜到了不少,至于其他的,还是问了楼然之后才知道,不曾想,自己居然救了这样一个人,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当日那个令牌,她的确留心的看了,所以才能确定,如此精良的做工和材质,一定不会是一般人所拥有的。
香料铺來了一个奇怪的男子,长得惊心动魄的美,有着一种想让人亲近的力量,那时常扬起笑容的嘴角总是那般的吸引人,为什么奇怪?只因他讨厌所有人的碰触,即便是衣角之间的碰触,也会蹙起那两道精致的眉毛。
來往的女子多数都是熟客,最近几日更是來的勤快,青婴坐在屋内,听着王春花的汇报,不禁失笑。看來她还真是捡到宝了。
这一日晌午,青婴正躺在里屋内楔,王春花急匆匆的跑來,一脸的焦急和紧张,“老板,不好了,王爷和惊尘打起來了。”
青婴一下坐起身,提着那宽大的长袍冲了出去,跑去一看,楼然正和凤惊尘相对无言,看似平静的两人,那眸子里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青婴一看,冷汗直冒,忙冲上去拉住了楼然,低声说道,“你怎么今日如此大的火气?跟我來后院。”
到了后院,青婴将凤惊尘的事说了一遍,楼然听完,整个人都阴沉了下來,“让他离开,这样的人,与朝廷根本不可能相容,你难道就不怕他的那些仇家上门索事?真是自寻烦恼。”
看到他微怒,青婴反倒是轻笑,“我自有打算,放心吧。”
两人回到大堂,店内正有几个女子在挑选香料,那一个个的小脸,红扑扑的,时不时的朝着凤惊尘看去,情意绵绵的样子让青婴不禁失笑。
午膳之后,整条街道突然被官兵围了起來,杨伯从门外赶來,一脸的汗水,拉住青婴低声说到,“王爷刚传來话,皇上來此,晚一点再向您解释,现在先行离开再说。”
青婴一愣,怎会來的如此仓促,收拾好东西,趁着后门还未被包围跟着杨伯一同先行离去。
楼澈走进内堂,只看到几个女子,一个个寒蝉若惊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微眯狭眸,环顾店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和气味就在身边缭绕着,盘旋着,久久的不能散去。
“起身说话,你家老板在哪?“沉着声音问道,时不时的拿起桌上摆放的瓷瓶,那里面的很多味道他都再熟悉不过。
”回皇上话,小女便是这店里的老板。“王春花硬着头皮说道,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
楼澈敛气,长舒一口,“夜青婴在哪?你们都以为朕是傻子?由着你们戏耍?”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小女真的是这店中的老板,这些香料,是小女和一先生所学,并不是您口中的夜青婴,请皇上明察啊。”王春花声泪俱下,颤抖着身子。
楼澈转眸,对着身后的一个太监说道,“去旁边打听一下,这店中的老板可是她。”
屋内燃着袅袅的青烟,青婴在屋内來回的踱步,凤惊尘站在一旁,“不如由我去将王春花救出。”
“不行,你不了解他,他若是不生气还好,一旦生气了,绝不是你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楼澈啊,你这是要做什么?不是你那么轻易的不想要去相信她吗?为何又要如此的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