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消息的那一刻,整颗心都好像被人用力的攥在手心中,不断的蹂躏,不断的践踏。
放心,又怎么能放心的下,两军交战,便是剑拔弩张,无极的突然來袭,只怕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楼澈已经将自己的野心一览无遗,甚至可以说,他早已按耐不撰赫连清崎打败的心。
静坐在窗边,将那扇窗推开,入目依旧有着连绵的柔白,许久不曾褪去,轻抚泄,那里越发的明显,一个幼小的生命生个发芽,直到最后破土而出,十月怀胎,是一个女子最为焦虑和幸福的十个月,然而对于她來说,这是一场十个月的生死未卜,一场谜团,一次心伤,亦是一场对终成,对感情,对执着,对家国安存的战争,她是沒有退路的,甚至,她除了硬着头皮去承担,再无别的办法。
门外响起柔和的敲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转眸看去,一个宫女走进來,俯身垂首:“娘娘,楚公子邀请您前去品茶。”
这倒是稀奇了,楚南离邀请他?他还真是肆无忌惮到直接无视了那些赫连清崎的暗卫。
微微的点头,随意的拉过大氅披在身上:“前边带路吧,本宫这就去看看。”
顺着宫道朝着一处僻静的小院走去,这里对于诺大的太渊皇宫來说,实在是微不足道,赫连清崎的大气凛然,已经一再的退让,并未将楚南离这个敌军请來的人一并处斩,却反而还吃好喝的招待着,可想而知他的一片惜才之心。
小院之中似乎也沾染了楚南离那股淡然幽静,即便是冰冻三尺的季节,依旧幽香袅袅,耐人寻味。那一股股清雅的茶香,在窗边缓缓缭绕,老远便能看到一袭白衣的淡雅公子,手端茶盏竟然坐在窗边,含笑的嘴角微微上扬,眺望着远处的苍茫,除却那眉宇间淡淡的哀切,倒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抬手屏退身后的宫女,独自一人走近:“楚公子好悠闲,怪不得会邀请本宫來此。”
“娘娘能屈膝來此,真是南离莫大的荣耀。”眉间的那一抹哀切转瞬即逝,换上一抹淡然,薄唇亲启,吹散了茶气的飘渺。
“有人相邀,自是会前來应约。不知今日楚公子是用何种茶來招待本宫?”站在窗外,始终沒有迈步走进屋内,这后宫之内,即便再沒有其他女人的争宠,面对孤男寡女之时,还是要有一丝戒备,以防旁人说三道四。
楚南离自己将轮车转到门口,因为有着一道门槛,不得不叫來两位太监将他抬出门外,双腿的不便令他时常陷入这样的尴尬之中。严寒之中,额角竟有着丝丝的汗珠,面上微红,这倒是令青婴十分的意外,本以为面对着这些,他早已习以为常。
小太监将楚南离抬出屋内便各自离去,青婴挑眉看着他面上一闪而逝的慌乱不禁轻笑:“明日,便命人将此横梁为你砍去如何?”
“莫要坏了规矩,宫中的规矩可不是为了在下便能说去除就去除的,有劳娘娘担心了。”一扫刚才的尴尬之色,此时早已恢复了初时的镇定,坐在轮车上,招呼着宫女将屋内的茶具搬出。
一种茶香,总是能给人留下片刻的记忆,淡绿的茶水在杯盏之中弥漫、摇曳,升起腾腾的雾气,茶香余饶,弥漫在鼻间却不是自己喜爱的味道,不禁微微蹙眉,爱茶之人,骨子里都透着桀骜不驯的执着。
“这茶闻着清淡,看着清淡,入口却久久无法忘记齿间的香气,天下间,只怕独此一壶,娘娘不來品品?”挑眉轻笑,男子的俊美间竟隐约掩藏着女子的娇弱,甚是令人着迷。
抬手接过他端來的茶盏,正如他所说,一切都是淡淡的,放在唇边,浅尝即止,竟真如他所说的唇齿留香,回味绵绵。“此茶叫何名?”
话落,眼前突然一黑,身子瞬间瘫软,隐约间还能感受到黑暗來袭那一刻,他嘴角隐约的笑意,随即,陷入黑暗之中,不醒人事。
当她再一次有了知觉时,竟然已经身处一辆马车内,晃动使她在昏睡中惊醒,那杯茶,原因便是那杯茶,想必那里一定放了méng_hàn_yào,幸好她一向习惯浅尝,这才能如此之快的醒來。挑开眼睑,周围一片黑暗,身旁有着一股平和的呼吸声。
一股淡香传入鼻间,那是属于楚南离的淡然,亦是令她十分不解,为何他会将她迷晕,此刻只怕已不再皇宫。
“既然醒來,为何不坐起來?”沙哑的男声带着冰冷的寒意,毫无感情可言,冷不丁的出现在黑暗的马车内,惊得她险些叫出声來。
单手撑起身子,脑袋一阵阵的痛楚,想必药效并未彻底的解除,昏昏沉沉的感觉就好像是得了一场大病,初愈之后,身子自然不似以往的清爽。“这是哪?你要带我去哪?”
“西昌,带你去见你想见之人,就比如楼澈,又或者赫连清崎,还有凤惊尘。”即便看不到他此刻面上的神情,也能猜出他最佳正扬着一抹冷笑。
青婴晃晃头,试图令自己清明起來。这是去西昌的路,他们能从宫中顺利出來,想必他楚南离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心中不禁一紧,蹙眉朝着他的方向看去:“抓我有何用?对于楼澈,对于赫连清崎,甚至对于凤惊尘,我只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天下间女子千千万万,少我一人不足为奇。”
强自镇定,促使着自己能更加冷静下來,也以此能正确的判断出他的意图。
“好一句不足为奇,你是女子,可你在他们的心中却是谁也无法比拟的,就连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