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知道只要她问,楼澈便会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一切又是他的阴谋诡计,从始至终她都无法躲开他的五指山,一股气憋在胸口,竟令她气郁难耐。
楼澈见此,连忙拉起她的手:“说吧,该怎样你才能消消气?”
青婴不理会他,将头扭向一边,说实话,她不太喜欢这样被束缚的感觉,即便凤惊尘很显然到最后已经不听他的话了,开始有了自己的主张,可还是因为他的隐瞒而不快:“怎样弥补都不行,等凤惊尘回來了,你们两个一起來领罚,今日分塌睡。”
身后响起楼澈痛苦的咒骂声,早就习惯了与她同眠。
辗转难眠,始终无法忘记知道真相时的那种震撼,夜青鸾当时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还尚有一丝怜悯之心,可沈璃月,竟连自己心爱之人的亲弟都不放过,她的心何其狠,即便这样,她还是利用了楼然,令他在知道真相后无尽的痛苦,这便是该死,除了死,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再让她沈璃月活着。
浅浅的睡了两三个时辰,她便匆忙的起身,前往内侍局,寻找当日殉葬时的卷宗,刚赶到内侍局,与掌势的老公公攀谈着,里面却响起一阵惊呼之声,青婴紧蹙起眉,在侍卫的保护下远远的看着不断跑出的宫人,亦是看到了那漫天的火光,即便此时正是清晨时分。
“救火,速去救火,保护好卷宗。”心中暗自着急,怎么会在此时走水,这场大火未免來的太过蹊跷,难不成正是朝着她而來?果然,片刻之后,一个侍卫就跑了过來。
“娘娘,内侍局的卷宗阁走水了,里面的东西全部燃烧殆尽,什么都沒有留下。”
双手紧攥成拳,咬牙切齿的看着火光中忙碌的宫人们:“好,好的很,居然有人能够如此大胆的束手遮天。”心中也在此时有了决定,转身离开时之时,角落处的一道白色衣角引起了她的注意,匆匆扫视过去,那里早已沒有任何踪影,嘴角的笑意渐渐勾起,现在,她骨子里的那些疯狂,已经蠢蠢欲动了。
从内侍局出來,马不停蹄的前往御书房,楼澈正与两位大臣商量事宜,青婴阻止了小春子的通传,站在殿外等候,半个时辰之后,那两位大臣才从书房内走出,一看到青婴连忙俯身行礼,青婴客套了几句,目送着两人走远,才转身走进御书房。
正在埋头批阅奏折的楼澈听到了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正看到一脸阴郁的青婴,忙放下笔看着她:“这是何事惹皇后娘娘不悦了?”
“内侍局走水了,我前去查探一些事情,我想,我那里只怕已经有了内奸,我來,是想请你将孟玉请來。”心知除了凤惊尘之外,还需要孟玉的协助,她可不会傻到被那些人玩死在手中。
“叫他作甚?”楼澈微微蹙起眉,面上带着不满。
“就因为他的武功高,无人能敌,这么说你明白吗?这件事说好了由我自己來,我不想影响到你,何况,再过几日,还有封后大典,我不想你操劳。”青婴走上前,來到楼澈身边,带着一丝难得的嗲气,环住了他的脖颈,小春子一见此,关好门溜之大吉。
楼澈犹豫半响,最终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微微的点头:“不过我们要事先说好,你还是离孟玉远一点,我总感觉他会对你图谋不轨。”
青婴但笑不语,点点头。
孟玉正在屋内无事可做,自从回來后,他便哪里也不想走,整日在房内,看着那一幅幅的画作,其中一张,更是她自己的自画像,像是在找寻着一种寄托,看着那些画就好像在看着她,思念犹如泉涌,涓涓细流,却永不停止。
房门被人送外面一脚踢开,孟啸天大步走进來:“你这个臭小子,整日憋在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以为你是大家闺秀?老夫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忤逆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整日游荡江湖,你说我不学无术,现在我整日不出门你又说家门不幸,你究竟要我如何?”孟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來,将那些画一一卷好,才转身看着孟啸天,一脸的趾高气昂。
“给我去无极,进宫,保护当今的皇后娘娘。”孟啸天气的真想一手打死这个忤逆子,确因楼澈的请求忍了又忍。
“你你你,你说什么?”孟玉一听,当场惊呆,他沒有听错吧。
“让你进宫,去做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你还让老夫说几次?你这是想要气死我啊?”孟啸天一脸的痛心疾首,特别是看到孟玉那个呆傻的摸样,更是气不打一处來。
孟玉可算是听了个真切,狠狠的吞了口唾液,点点头:“这就去,这就去。”
压根沒有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快,孟啸天一愣,又觉得他不是开玩笑,看着他转身去收拾细软,连忙在身后叮嘱着:“多带一些药物前去,既然让你进宫,只怕是皇后娘娘有了极大的需要,看上了你这一身武功,此番前去,要多加小心。”
孟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孟啸天,最后慎重的点了点头:“老爷子,放心吧。”
归心似箭,快马加鞭,孟玉就差转眼就能飞到无极的皇宫,一想到是做她的贴身侍卫,心中像是被小猫的爪子抓了一样,奇痒难忍,脚下更是快了不知多少。
内侍局的卷宗阁被整个烧毁,青婴得此消息,冷冷的轻笑,心中暗自做好了决定,只等着孟玉或是凤惊尘其中一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