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万不可!”刘大师有些慌乱,“若是如此,岂非泄露军机?”
“子贤不可无理,”焦和看着焦杰,轻声斥道,可见心情是比较不错的,“刘大师所言甚是,天机岂可轻易泄露。来人,为刘大师准备百两黄金!”
焦和可能还觉得数少,对刘大师说道,“区区薄利,不成敬意。”
“这特么。”饶是焦杰前世四十多岁的沉稳心境,也被现在古代人的愚昧感到有些无语。他吩咐秦淮去取一盆水来,不久秦淮就端来一个铜盆,盆里满满一大盆水。
“既然刘大师不想用马颊河泄露军机,那不如用这盆水再试验一番?”焦杰打量着刘大师,“不知如何,我这心里,总有些不放心。”
刘大师面露不悦,仍旧拒绝,“公子这是何意,贫道今日已耗损不少修为,为何一再为难贫道?”
“本公子可不是为难。”焦杰开始端起架子来了,“倒是你,混入我军,以硝石制冰之法蒙蔽我父亲,若是真如你所言,用此铜盆再试验一番又当如何?若真列重兵于马颊河一侧以防司马俱之兵马,司马俱大军强渡,然而马颊河并未冰封,导致我军大败,你该当何罪?”
焦杰看向焦和道,“父亲,此乃硝石制冰之法,刚才他所投入杯中的乃是三粒磨制的硝石,若想要整条马颊河冰封,此陷冰丸,恐怕需要百万石。如此硝石之量,填河也做得到了!此人包藏祸心,蒙蔽父亲,恳求父亲杀之后快!”
“若此人能用三粒陷冰丸冰封此铜盆之水,我必然会跪下给此人道歉,如若不能,我认为此人,是黄巾贼子太平道人很早就潜来的奸细!”
焦杰心想幸亏自己当初九年义务教育的化学没有白学,不然恐怕也会被这货忽悠一道。
饶是极为凉爽的秋日,刘大师的额头仍旧涔涔的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主公,陷冰丸的确需要大量,但贫道的确不是太平道的奸细啊!”刘大师本想骗一波赏赐就借机闪人,眼见事情败露,立马跪地求饶。只是心里也有些疑惑,这硝石制冰之法明明是他们在平日研究出来的东西,为何这焦杰能够一口道出。
焦和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
“拉出去斩了!”他往后倒了几步,疲惫的跪坐下来,整个屋内的温度都瞬时变得冷冰冰的。
本以为是破敌之策,没想到却是被麾下最为信任的大师所蒙蔽,若不是焦杰指出,恐怕会在导致麾下兵马全部败亡。
从天堂到地狱,就是在一念之间转换。
又想到司马俱袭来的数万兵马,焦和觉得心很累。
朱玄、严绍等人被焦杰的一番话震到,眼见焦和把最为信任的巫祝大师都拖出去斩了,一时之间也是无言。
但是对焦杰,也不免高看一眼,今日的公子,比以前的公子看起来似乎不太一样了。
焦杰看着面前父亲的老态,心中有股念头隐隐升起。
他本意只是想要劝谏焦和,献策来得以保全自己,但是却发现焦和的性格不但懦弱,而且不够果决,若是哪一刻没有想清策略,或者是劝不住,那恐怕还是会将自己的性命,置于焦和的一念之间。
但是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他就有些不想放弃了。
架空焦和。
焦和职位毕竟还是青州刺史,手掌兵权,所以这个架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架空,而是在麾下兵马上拥有一个足以号令的超然地位。
至少在青州拿下之前,他能去参与甚至领导兵马的攻守。
至于成不成功他不敢说,毕竟青州刺史是他爹。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下,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那如果不能参与自己所想,一旦焦和不接受自己的建议,那自己仍旧是一个旁观者。
“父亲,司马之攻,势大无穷,然而青州之地,不可寸失。吾知父亲之忧,还望父亲予以兵权,愿以病残之躯,碎首于父,以御司马,拱卫青州,吾亡之后,乐陵方破。”焦杰跪在地上,朝着焦和重重的拜伏于地。
焦和面容如水,某一刻他有一点愠怒,但是焦杰毕竟是他的独子,而且一字一句,颇具孝心,且方才焦杰之言,仍旧在他耳边回响。思虑良久之后,焦和还是允诺了焦杰的要求。
此时的刺史是具有军权的,而且军权平日也都是他自己才能调动,麾下都得不同营部之间安排了严绍等人负责各部兵马。
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中平五年,宗室刘焉所提出来的四个字,“废史立牧”。
以前的刺史只有监督职权,但州牧却能掌一方军政。
虽然如今的焦和名义上是青州刺史,但是本质上还是青州牧的地位,因为青州并没有设州牧。
虽然焦杰此话直接面向兵权,但是言辞恳切,也极其直白。在焦和看来,并不是想要图谋兵权。
再说,即便如此又如何,他年近半百,只此一个儿女。
“既然你等都要战,那就战吧。”焦和朝着麾下谋臣和将领幽幽的道,“自今日起,我的兵符就交给子贤了,你等务必遵从子贤号令。”
言罢焦和又向着焦杰细细嘱托,“妙成、长兴等人皆有将才,遇事不决,定将询问他等。既然你愿意为我解忧,这些日子我也乐得自在。”此前焦杰就颇具才能,正因如此,焦和才敢放心的将兵马交给焦杰。
“好了,你们都退下商议吧。”焦和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焦和将兵马调遣的权利交给焦杰,虽然没有引起麾下将领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