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内,张才因为探知青州兵马动态,因此留了心眼,虽然没有在营中布下埋伏,但也没有掉以轻心。
甚至连他的双锤,战甲,他都并未离手。
“斥候回来了吗,某家让他打探的消息,可否确定下来?”
张才自昨日就已经知道了夏昭的兵马动向,因此也是早有准备。
虽然张才较为倨傲,但是数年来的战斗也让他积累了一些经验,得知青州兵居然主动攻击之后,他就撒出斥候去探是否还有其他兵马的消息。
“张帅,斥候回信,并无其他兵马。”
“这些青州兵还真是找死!率兵劫营,以为某家是软柿子吗!”张才身高不高,但身体魁梧,脸上有一道倾斜而下的刀疤,这正是他黄巾搏杀数年,所留下来的勋章。
张才下令,数千黄巾兵马以逸待劳,准备迎敌。张才也登上营盘木楼,目光看着青州兵连绵的进攻,心中冷笑连连。
他怕的就是青州兵闭而不战。
之前连克五县,五县之中并非没有一点郡县之兵,可是这些青州兵马的战斗力,与他们黄巾军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若是青州刺史焦和闭而不战,恐怕司马渠帅还要费一番心思,结果不但不退,还主动出击。
张才之所以不主动进攻夏昭,是因为司马俱早已告知他率兵只为攻乐陵,现在夏昭的主动出击,的确让他有些奇怪,出于谨慎,自然不会主动进攻。毕竟后部还跟着数万兵马。
可这些青州兵,竟然要攻击自家的营帐!
“既然这样这首功,就别怪某家要先拿了!”
张才浑身戾气,这是他搏杀多年积累的一股气势。
“黄巾儿郎,前几日作战,你等知道青州兵马如土鸡瓦狗一般,众将随某迎战,击退他们!”
“谨遵张帅号令!”
密密麻麻的黄巾兵马迅速集合,中军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这一战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就在张才率领黄巾兵马准备迎敌的时候,当王方所率领的青州兵攻入营帐五十步,忽然四处放火,有些火把烧着了张才的营寨,然后这些兵马开始迅疾的退了出去。
“张帅,青州兵退了!”
“张帅,青州兵被咱们打出去了!”
“张帅,我等营帐被放火了!”
“张帅,我等是否还要进攻,还是先救火?”
“张义,你率一曲兵马前去救火!”
张才眼眸微转,迅速下到命令,又转头对着自己麾下一将吩咐道,“你率兵追击掩杀,切不可追击过甚,若有敌军,速退回来。”
该将应和,率兵追杀,不过片刻,便退回营盘。
“张帅,敌军在外尚有一部压阵。”
“率兵冲击,但不过五十步就又退兵,这些青州兵打的是什么主意。”张才站在营寨之中,眸光扫向营寨辕门,在方才的冲击之下已经被数千兵马挤压成一片废墟。
张才一边命斥候速去打探敌军动向,一边布置营帐,预防敌军的二次冲击。
“若不是大帅命某家切不可中伏,某家必让你青州兵马有来无回。”
他之前命麾下斥候打探消息,早已确定了夏昭部兵马,但是方圆几十里是否还有敌军,他确实并未搜寻到。
司马俱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敌军退守历城,便直接攻城拿下乐陵。
如果敌军有其他动向,一定要先虑败,不求胜,等待大军到来再做打算。
张才是憨,但并不傻,他知道焦和毕竟还有两万余兵马。
若是焦和退兵,他自然敢战。
可明知大帅率数万兵马前来围城,他竟然还敢出兵?
越是这样,张才越是谨慎。
张才等人挺起精神等候了许久,再无半点信息传来,斥候也言称敌军兵马已然回营。
正在张才等人紧绷的弦刚刚松弛的时候,战鼓声轰然响起,夏昭麾下兵马再度袭来,这次比之前攻击的更深,攻入营帐距离张才先部只有二十步,然后厮杀不久,再度退了出去。
“这帮青州郡兵,打的什么主意?”张才百思不得其解,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疲惫。
“张帅,这帮人会不会只是佯攻,想让我们将士疲惫不堪?”
“张帅,会不会夏昭兵马是在断后,我部斥候打探不到青州兵的动向,难道他们已经从乐陵退兵了?”
“张帅,我看对面兵马也就四五千,为何不追击?”
“疲兵之策吗?倒是个不错的计谋。”张才眯了眯眼睛,冷哼道,“张义,你亲率三百斥候外出打探方圆百里的情况,若有敌军立即回报!”
“小心无大错,若是敌军真的就想用四五千兵马困住某家,他们可真是打错了主意,他若再敢来战,某家必让他有来无回!”
张才被打的憋屈,浑身戾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