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片空场上,根据指示排成五队,秦大力拍在最前面,走到了一张桌子前。
“姓名?”一个嗲嗲的声音问道。
秦大力一愣,这女子的声音也太好听了吧?再一看,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妙龄少女,虽然有轻纱蒙着脸,也依稀能看到姣好的面容。
“喂喂!问你呢?姓名!老子的女人的豆腐也敢吃!”一旁的张石川不乐意了。
这是这个川哥的女人?难怪这么漂亮……秦大力不敢再看了,低下头说道:“俺叫秦大力。”
吴莺儿纤纤玉手提笔在纸上写了又问道:“年龄?”
“二十七岁。”
“有何特长?”
“我懂盖房!”秦大力憋了半天了,刚才张石川说泥瓦匠工钱二两起的时候他就想说自己会盖房,如今听到问忙说了起来:“我砌墙快得很,又平整又……”
“哎呀运气真好,第一个就碰到个会盖房的!”张石川兴奋的搓了搓手。
“家里几口人?都叫什么?都叫过来吧。”吴莺儿又说道。
“好好。四口人,这是我婆娘吕氏,这是我儿子秦东子女儿秦小花……”
登记完毕秦大力一家,有人带着他们拿着东西去了分配的简易房。房子是用木板和铁钉订起来的,由于造的仓促,木板并不平整,很多缝隙大得能伸进去拳头,但是好歹头上有一片屋顶,有了四面墙,总会让人有些安全感。
当了几个月的流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片空间,秦大力正在仔细打量着这个新家,那个带他来的人说道:“你是瓦匠是吧?走吧,先带你去工地看看。”
“啊?不是说明天开始上工吗?”
“你不想早点住新房?快点来吧!”
“住新房?”
“二喜哥!给你送人来了!喏,去找他,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头了。”说着那人一转身走了。
“叫啥啊?”葛二喜问道。
“叫秦大力。”
“会瓦工?喏,来干活吧。”葛二喜递给秦大力一把瓦刀,站直了身子擦了擦汗。
“好嘞。”秦大力拿起一块砖头,抹上了泥,熟练的砌砖,砸平。
“嗯,不错,是把好手。”葛二喜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呢,叫葛二喜,以后就是你们的头头了。你可以叫我二喜哥。”
“好,二喜哥,这是啥泥?咋是黑的呢?”
“这个呀,是水泥,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们盖房都用这个。”
“沧州来的啊?家里几口人?都过来了?”葛二喜看着他们在和水泥喊道:“少放点沙子!这是给咱自己盖房呢!你们弄那么多沙子糊弄鬼呢?”
“二喜哥,你是唐山人啊?”
“我?我不是,我是过来帮着安置你们的,不过川哥说了,以后我就是唐山人了。以后咱们也算半个老乡了。哈哈。”
“那你祖籍是哪里?咋就来这了呢?”
“这话说来话长了。我祖籍保定府的,当初家里遭了灾揭不开锅了,只能携家带口的往京师逃荒……”
葛二喜一边说,手上的活计也没停下。不过说起逃难那段日子并没有什么感伤。“你们这哪儿叫逃难啊!那会儿我带着老娘和媳妇儿女,一路上别说树皮草根了,连个树叶都没得吃啊,只能吃土!你们这有川哥一路安排,享福咯!”
“就是那个张石川?那会儿他才多大?能干这种事?”秦大力有些难以置信。
“你这叫什么话?张石川也是你叫的?怎么也该叫声张大善人!川哥别看年纪小,人可好了,又有主意,他可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日后你就知道了。走了走了,下工吃饭了!”听到秦大力口气中对他的恩人缺乏尊重,葛二喜有些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