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淡淡的焦臭味。
那是拉里?巴伦额前的发梢被弹头的高温烫焦后产生的。
头发被拨开，露出了一只黑白分明的左眼。
“你不是他！你是谁？”拉里的声带摩擦着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这绝不是一个少年能够发出的声音！
他？
这是……把我当成了别人？
在意识到认错了人之后，对方似乎并没有继续表现出敌意。
“咳……”伊西多清了清嗓子，反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我叫拉里?巴伦。”
果然！
不过……这位税务官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带着疑问，伊西多揶揄道：
“拉里?巴伦？据我所知，菲利普?巴伦的儿子，拉里?巴伦只不过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普通少年，可不是一个从二百七十赫尺的高处跳下来之后却安然无恙得怪物！”
“菲利普?巴伦……”矮小的身影喃喃地重复了一边这个名字。
突然，他双手捂住了脑袋，身体开始毫无征兆地颤抖了起来。
“你不是他！你快走！”他急迫地说道，声音无比沙哑。
“他？你说的他是谁？”伊西多追问。
拉里?巴伦没有回答，他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你……没事吧？”伊西多举着提灯，向前走了两步。
橘黄色的火光一下子包裹住了拉里?巴伦全身。
少年顿时停止了抖动，双手垂下，缓缓抬起了头。
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之间，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已经完全被浓得化不开的漆黑所代替，完全没有了眼白的存在。
伊西多蓦地停住了脚步。
“既然你不肯走……那就留下来吧……”拉里双唇紧闭，一个不似人类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