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燕死了。
当花满楼闻到血腥味赶过去的时候,她的咽喉就已经被割断了,从脖子里流出来的血还没有凝固。她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跟大金鹏王临死时的表情极其相似,显然她也是跟前者一样,怎么都没想到杀她的人竟真的能下得了这个毒手!
她到死都不愿意相信。
陆小凤突然觉得,有一点他从一开始就猜错了——那个男人不是她的情人,他只是一个无情的人。
“看来他并没有相信你的话。”花满楼“看”着那具前几刻还鲜活的躯体,不由得黯然道。
“我本想让那个男人主动来找我,也顺便救她一命。”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谨慎到这个地步。”
“又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上官飞燕活着。”叶云舒皱着眉,觉得心里特别堵。她虽然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也因为各种原因没去阻止,但是对这种利用女人的卑鄙无耻程度更甚上官飞燕的男人,却也是更加痛恨的。
有些事情明明知道的一清二楚,却偏偏一个字都不敢说不能说,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论各人心思如何,杀死上官飞燕的人都已就此消失于黑暗之中,似乎连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
陆小凤低头心念急转,忽然猛地一抬头,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精光,问道:“老板他们呢?”
闻言,花满楼脸色一变。
老板当然已经不见了,连同着跟他在一起的老板娘和上官雪儿消失于地窖之中。
“从这儿的痕迹来看,他们并没有多少还手的机会。”陆小凤查看了一番四周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走他们,看来那个人的武功绝不在你之下。”花满楼叹了口气,似乎并没有多么着急:“所以说,他这次做了一件蠢事。”
“每个人都难免会蠢上一回的,这并不奇怪。”陆小凤一脸古怪地笑了笑,道:“也多亏得他蠢了这一次,我才能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不论是谁,既然做错了事,就总是该付出代价的。”
数日后,山西太原。
一处僻静的山巅,陆小凤正坐在一张简陋的石凳上,就着酒坛喝着酒。而在他对面的石桌之上,还摆着另一坛未开封过的好酒——为了这两坛好酒,他还特意去老朋友霍休那里蹭了一顿饭,好说歹说才挖来了他的珍藏。
显然,他是在等一个人,一个能帮他解开一切谜题的人。
没过多久,这个人就来了。
来人相貌英俊、气质不凡,一身青衣更衬得他身材颀长、神采飞扬——正是天禽门掌门、珠光宝气阁总管霍天青。
“陆小凤,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找我来,该不会只是来请我喝酒的吧?”霍天青看着石桌上的酒坛,又瞧了瞧喝酒喝得正欢的陆小凤,不由得挑了挑眉笑道。
“酒嘛~就是要跟别人一起喝才够味n况咱们又这么久不见了,趁着这个机会找你聚聚,你总不会拒绝吧?”说着,陆小凤放下酒坛,用眼神示意道:“更何况,还有这样极品的美酒附赠,来一趟可绝对不亏。”
“不亏,自是不亏的。”霍天青爽朗一笑,走上前来拍开酒坛封泥,就闻一股清冽的酒香冒了出来,直入口鼻。见状,他也不犹豫,直接便是一口下肚。
回味着口中甘美醇厚之味,霍天青不由大喜赞道:“果然好酒!”。
酒,自然是好酒;而好酒,偏偏总是喝得很快的。
晃了晃手中空荡荡地酒坛,陆小凤苦笑一声,道:“美好的时光,总是会过去得特别快。”
“对我来说,能跟朋友一起喝酒聊天、闯荡江湖,便已是足够快活。这样的日子,便是给我做神仙也是不换的。”放下酒坛,他叹了口气,眉间少见地添了几分惆怅道:“所以我怎么都不能明白,为什么总是会有许多本就过得很好的人,愿意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放弃这样自在的日子,去汲汲营营一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呢?”
霍天青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陆小凤,突然道:“你不是来请我喝酒的。”
“我确实是来请你喝酒的,只是现在,酒已经喝完了。”陆小凤的神色肃然起来,道:“所以,我要问你另外一件事。”
“你就是青衣楼的总镖把子,是也不是?”
话音落下,这偶有飞鸟停驻的山巅,瞬间静寂如坟。
他们两个的酒量都很不错,区区一坛酒下肚并不能扰乱他们的神智。只是此时,他们的脸上却怪异地完全没有一点酒意,连一丝都没有,却还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霍天青的神色很是怪异,既不像是阴谋被戳穿后的惊慌,也不像是被朋友冤枉后的愤怒。
带着这样的表情,他静静凝视着陆小凤。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开口道:“你既然已经开口说我是青衣楼的总镖把子,想必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了。”
闻言,陆小凤心下一阵叹息,道:“你可知,其实萧秋雨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他没有死!”听到这话,霍天青脸色一变,讶然惊道。
“不错,为了迷惑幕后之人,我故意做出了萧秋雨已经不治身亡的假象,暗中却将他转移至安全之处。待他能够活动,他便可用笔写下所有他想告诉我的事。”
“所以你早就已经知道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本是一人,也早就知道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偏偏这个本该天衣无缝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