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没理会旁人,更没有拔出腰间北王刀,而是手持柳条,仅仅站在曹小松面前。
曹小松跪下,低沉道:“属下知!”
“既然知,还明犯北境铁律,你辱了北凉之名!”
宁北手持柳条,重重抽了上去。
啪!
曹小松黑色风衣化作布条,瞬间爆碎,随风飞舞,顿时皮开肉绽,可北凉之人才是硬骨头,他一声不吭。
宁北第二鞭抽下:“北境八铁律,凉刀不染无辜者的鲜血,你明犯而为之,杀汴京组成员近二十人,这是死罪!”
啪的一声,让曹小松再度皮开肉绽,一声不吭。
宁北第三鞭落下:“你持凉刀,挟持无辜普通人,死罪!”
翠绿柳条已经化为血红色,滴滴猩血滴落。
从北凉军退役的同胞,公然违夏铁律,彻底激怒了宁北。
曹小松不辩解,不吭声,认了这些大罪,更任由宁北的鞭打。
周围的人看傻了眼,厉子昂也是惊悚无比,那可是见汴京组的组长萧远山都拦不住的凶恶之徒。
如今竟然这么老实受罚!
厉子昂无法相信眼前的白衣少年,竟然就是北境的那位传奇宁北王。
这可是最顶尖的大人物啊。
宁北亲自到来,风采无双。
萧远山出声:“把曹小松带下去!”
“军主!”曹小松抬头,虎目透着不愿。
生为北凉之人,从不束手就擒,甘愿战死!
宁北虎目瞥去,让萧远山脸色惨白,冷汗直流,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北凉的人,轮不到你汴京组来教训!”宁北已然动怒。
萧远山单膝下跪:“属下知错,请北王责罚!”
今日别说是他萧远山,纵然是华中指挥使张中原在这里,面对盛怒的宁北王,也不敢带走北凉的人。
纵然曹小松已经离开北境,离开了北凉。
可一日入北境,终生便是北凉人。
这是永久烙下的印记,无法抹除。
一代北凉王,亲自降临这处地方,他的人,纵然犯下滔天大错,也轮不到旁人教训。
宁北屹立不倒,庇护北境所有人。
他的护短,举世皆知。
周围汴京组成员,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吱声。
宁北手持柳条,落在曹小松身上,后背皮开肉绽,让人不忍直视,冷漠开口:“你三条重罪,死无可赦!”
“我认罪,在军主面前,我曹小松知错,能死在军主手里,我此生无憾,愿来生再入北境,生做北凉人,死做北凉魂,再入军主麾下为兵!”
曹小松曾经为北凉人,不会投降任何人。
今日,宁北亲自到来,曹小松甘愿死在北王刀下,此生无怨无悔!
宁北怒极而笑:“你可知,北境八大铁律,凉刀不染同袍血,我手中这把北王刀,自铸造而成那天起,就没染过我北凉同袍血,你这是逼我违反铁律!”
“属下不敢!”
曹小松抬头,知道他该怎么做,拔出面前插入地面的黑色凉刀。
这是他的佩刀。
苏清荷娇喝:“臭宁北,你小心!”
可宁北傲骨铮铮,站在原地,不做任何防备,可曹小松会伤他吗?
绝无可能!
此生这把凉刀,永远不可能伤宁北。
曹小松横刀于脖颈处,坚毅脸上,流露出一丝憨憨笑意,轻声道:“军主,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说!”宁北看着他,今日要亲手送他上路。
这对重情重义的宁北而言,何其残忍。
曹小松嘶哑道:“能不能将我尸体运回北境,我想葬在凉山下!”
说完请求,他眼神透着期盼。
凉山,那是宁北的封王地!
山脚下,只有北凉战死之人,才能埋葬在那里。
那是英魂休眠之地。
曹小松也曾守护过万里山河,在北境御外敌,守国门,血战不退,斩敌过百位。
他有资格提出这个要求。
宁北手指轻颤,声音出现一丝嘶哑:“可以!”
“小松叩谢军主破例,此生能入北凉,再无遗憾,我愿军主长寿两千年,屹立北境,护我华夏千年安宁,我祈祷大汉一族永盛不衰,万里山河,永世长存!”
曹小松死前的愿望,便是如此。
他没有什么遗言,唯一的奢求,就是死后葬入凉山。
曹小松用凉刀自刎,鲜血流淌,以死谢罪。
其身躯死而不倒,虎目不闭,凉刀未曾脱手,这就是北境男儿!
萧远山轻轻扶倒他,眼中闪过一抹惋惜,这等七尺男儿,可惜了啊!
宁北解开烫金麒麟袍,扔过了去,遮盖了曹小松的遗体。
烫金麒麟图,宛如一尊金色麒麟圣兽,踏蹄咆哮,王者气概震慑所有人。
麒麟袍裹尸,曹小松足以瞑目了。
宁北冷冽道:“护送他回北境,葬入凉山!”
“是!”韩立他们上前,收敛曹小松的尸体。
而遗物就是这把凉刀,宁北端详看了许久。
宁北递过去:“将凉刀与他葬在一起,他为什么遭到特别行动组的追捕?”
“曹小松是洛城人,一年前自北境退役,拒绝当地洛城组招揽,回到老家乡下安心种地,说是厌倦的武者打杀。”
萧远山熟知这份卷宗,说出缘由。
但宁北皱眉,询问后来的事情。
萧远山不敢隐瞒:“曹小松回老家后,经过老家媒人说媒相亲,半年前登记结婚,小两口新婚不久,日子过得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