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7点,苏妡把被自己揉滚的皱巴巴的书,一页一页捋好,用大辞典压着,小夜灯都没电了,手机电量不足10。
收拾好这些,她去洗漱了,困倦感慢慢好了许多。
“妡妡,柳渊走了,还专门给我说了一下,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刘文的语音消息。
“应该是因为教过你吧?”
“那现在又不教我,唉,还真别说,他教我的时候吧,我恨死他了,比我老师还能叨叨,不教了吧,我又觉得他挺好的,耐心真的是无限好,而且我可以问一点其他东西……”越说越悔不当初。
苏妡笑了,“我感觉奇奇怪怪的人是你,一会儿说他不好,一会儿又怀念。”
“那怎么办嘛?告诉我我还能大半夜跑过去送他?”
“你这什么想法?我想多了吗?”苏妡若有所悟的故意问。
“我这是正常的想法,你要往那方面想,肯定是想多了,我可能多比我们大六七岁的老男人感兴趣吗?”
“我也没有说啊。”
“哼,别说了,你今天不和许邯出去吗?还有四天开学了,抓紧时间!”刘文说完,又发了一个调皮挥手的表情。
许邯,他昨晚怎么了?按刘文说的,柳渊走的时间,和许邯心情不好对上了。
“你还好吧?”她发了消息,没有回应。
“妡妡呐,起来这么早?饭还没好。”沈可毓没有去上班,穿着围裙在厨房掂锅拎勺。
“妈,我给你帮帮忙吧。”
但她还未进门,就听到爸爸的呼唤了。
“妡妡,你来一下。”
她跑过去,客厅桌子上放着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
“暑假的时候你的电脑就该换了,我们给忘了,你试试这个怎么样?”苏勇江又把笔记本往女儿面前推了一点。
那时苏妡是说过一句,电脑坏了,要去修,后来忘记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她也很少用。
她看着logo和款式,好像是最近疯狂打广告的那款,性能很好,价格过万,她日常就查点东西,偶尔刷刷电影,也不用太好的。
“很好,爸,我用不太多,还可以调吗?”
“不调了,你双休和放假的时候用,少不了的。”苏勇江坚持,之前要给苏妡买钢琴,她就不要,也确实没什么时间在家练琴,便作罢了。
“谢谢爸。”苏妡爱惜的捧起,放到了卧室。
没一会儿,沈可毓就做好菜了,她最近厨艺见长。
饭后没几分钟,刘文的电话来了,“妡妡!妡妡,大事件,我在其他群里看到别人说,许邯打架了!目前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但有个在场的说,很血腥……”
苏妡最近才开始避着父母接听刘文的电话,因为总会谈起许邯,此时她脑子里嗡鸣声控制不住,能感受到因气血上涌而导致的血管膨胀感。
“我问一下。”她也不知道刘文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挂断就拨许邯的号码,一遍两遍……
全是无人接听。
“爸妈,我出去一下。”她快速的说,迅速换鞋,外套还在手里抓着,就跑出去了。
十几岁的年纪,还不知道以后的人生会有何种希冀,也不管未来会不会有更重要的东西,只知道,在意的、珍视的,都不能失去。
夫妻俩看着往常做什么都有条理的孩子,急躁的出门,脸上都是疑惑,不过沈可毓在苏妡接电话前看到了,来电人是刘文。
“文文,他在哪儿?我打电话没有人接……”
今天是阴天,早上有点雾,现在朦胧的日光还没有穿透雾层,但可见度也在百米左右了。
“我看看……”刘文手忙脚乱的去翻聊天记录,一想可以搜索关键词,这些人相关发言太多了,还要找,“莲湖路和复顺路那边,是附近,你怎么过去?那么远,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要不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还要补课,我没事。”苏妡跑着,大口大口吸着湿寒的空气,喉管有些难受。
刘文昨天就恢复补课了,何必耽误她?再惹她爸妈不高兴,没必要。
她边走边看过往车辆,寻找着空的士。耗时十几分钟,打到了。说了地点之后,师傅还好心提醒了一下,说那边有施工路段,要绕行。
她说好,但希望司机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尽量快一点,同时,还在拨号。
拨着拨着,变成了已关机。
她终是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哽在喉间的感觉。
四十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施工的原因,好长一段路上都没什么人,很是冷清。工人还未开工,路面结冰未化。
前方在修高架桥,她通过围堵的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路,往前走。
“哎!那边施工,没事别过去!”
才走了不到百米,后面忽然传来了喊声,是环卫工人。
“哦好!”苏妡回答,看着环卫工走后,并没有回头。
对面跑出来一个人,看到苏妡后,又躲回了小岔路口。
苏妡跑了过去,地上有些湿泥,岔路是通向被遮挡的花园的,还没栽种绿植,冻土有软化的,不适合奔跑。但有铺设的铁板,可以过去。
转过蓝色的铁皮围挡,苏妡看到了他。
也看到了其他人,其中一个是鄷东宇。
“许邯!”她大声喊。
他面对着她这边,越过那些男生,看了过来。
“苏……”鄷东宇听声音就转头了,错愕与怨恨勾画着难看的脸色。
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