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被两个婆子押着扔出去的,嘴里还塞着布条,这让谁看了谁不惊心?更何况连门都没让人进,姹紫的哥哥心中不免害怕到底怎么了,姹紫不是王爷的贴身丫环吗?以前还说管家都对她高看一眼,现在是犯了什么错误竟然被这样赶出府?
管家低声说:“你们看看她穿的衣服!她竟然被着侧妃企图去勾引王爷!让王爷给赶了回来!”
姹紫的嫂子听后赶紧去看,果真看到那薄薄的纱衣,心里不由鄙视起来。她家在村里还算是富足的,丈夫受不住个丫头勾引,结果纳了妾,她是最反感这种事的。
姹紫此刻将嘴里的布条拿下来,正要辩解,管家厉声看向她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敢在这儿闹?侧妃让你回家已经宽容了,还要你的小命吗?”然后他瞪向姹紫的哥哥训斥道:“你还不把人带走?”
姹紫哥哥回过神,立刻给媳妇使个眼色,姹紫嫂子马上去拉人,姹紫虽然不愿意,但是刚才被管家低呵的那一声给吓住了,没敢大声说话。
姹紫哥哥刚想再问问的,结果管家丢下一句,“以后王府都不会再用她了,别想着往王府送!”然后便命人关上了门。
姹紫的哥哥也不敢上去拍门,王府是什么地方?哪里是他们这些小民能说上话的?如今还是要好好问问怎么回事,于是先带着妹妹回家了。
到家后,哥哥才问什么情况,姹紫正在气头上,先把侧妃骂了一遍,然后再骂郑嬷嬷,总之她是无辜的,是被害的。
嫂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王府丫环都穿成你这样?这么冷的天受得住吗?”
哥哥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立刻板起脸说:“像什么话?赶紧去把衣裳换了,先穿你嫂子的,今日天色不晚,明日再说吧!”
姹紫也累了,她能不冷吗?冻半天身子都快僵了,晚上的风又硬又凉,哥哥哪有马车,她是跟着哥嫂走回来的,她很久都没有这么累过了,现在恨不得趴在床上。
进屋换完衣服,嫂子心里有事,没打算多呆,只是和气地说:“先歇着吧!”然后就出去了。
姹紫往床上一躺,忍不住皱起眉,这床真硬,再伸手去拉被子,被子好粗,她虽然是丫环,但是王府里的丫环可是比大户人家小姐吃穿用度还要好,她在王府里锦衣玉食习惯了,哪里受得住这穷苦的日子?想到这里,仿佛平日侧妃让她擦个桌子搬屏风都是好差使了,现在与之前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她忍不住掉下泪来。
嫂子回到房间,低声问丈夫,“眼看王府肯定不让回去了,她勾引王爷,侧妃怎么也不可能让她重新回府的。以后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以后再说吧!”哥哥心里也烦,这刚日子好过,妹妹又被赶了回来。
嫂子心里可不想养闲人,她立刻说道:“以后?你算算你妹子今年多大了,再不许人可就许不出去了!她模样好,又在王府里呆过,一般人可不能嫁,你瞧着王员外怎么样?不然让她嫁过去?上次王员外不还打听她呢?”
哥哥心里犹豫,“那王员外五十多了,家里小老婆成群!”
“那你让她嫁个毛头小子?她在王府富贵惯了,能受住穷吗?再说咱家这几个小子不是还得念书呢?处处都要钱!”她说完又小声说:“趁现在她名声还没传出来,赶紧把人嫁了,否则过阵子别人打听出来她是因为勾引男人才被赶出来的,还有人要吗?难道要老在家里?”
哥哥想到几个儿子,念书肯定要钱,还想供出个儿子摆脱这种田的命呢!再想老婆说的也不假,于是咬牙说:“明个儿我先问问!”
第二日,叶繁锦起得很早,她要趁封玄离不在府里的时候,好好整治一番,首先想到的就是首饰铺。但是她不但找不出证据,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又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下人?她首先想到的是何怡霜,何怡霜治家很有一套,相府的产业几乎都由她来管理,下人们不敢做出欺主之事。
想到这里,她决定带上账本去相府讨教。原本这几日该回门的,但是封玄离在礼部出不来,回门是不可能了。反正她一个侧妃,规矩也不是那么多。她一边动身往家走,一边让腿脚快的小厮先跑前面跟相府禀报一声。
何怡霜以为四娘这个时候不可能回来,这次回来定当有事,她正好也有事,现在唯一能让她有心事的,就是元娘了。想到元娘的事,向来雷利风行的她也忍不住叹声气。自古以来,男女之事,多半都是强求不来的,自古以来,女子能得到男子的疼爱,是幸运的,得不到疼爱的也大有人在,很显然,四娘就是幸运的那一个。
叶繁锦现在是王爷的侧妃,回相府自然和以前不同,相府府门大开,虽然叶繁锦为低调带的人不多,但是前后小厮,跑腿的、驾车的,还有家丁护卫,再加上旁边簇拥着她的丫环婆子,这阵势也不小。
管家正害怕这位侧妃呢,所以一听侧妃要回娘家,着实给安排了一下,原本人更多,叶繁锦说要低调出行,将人减了一半,管家一直喊“不能再减了”,这才算罢。
何怡霜亲自去大门口迎接的,看见门口停了彩缎八角锦轿,虽然不是顶华贵的那种,比起她出行时坐的轿子都要她,上回元娘回府的轿子也没比四娘的强多少。
再看四娘被一群人簇拥着进门,大红镂金百蝶穿花云锦对襟衫,蜜合色流云百福蜀锦裙,发髻高堆,顶上绾着一支朝阳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