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将偷盗界顶尖高手,人称“鬼手”的师傅孙老头埋在南山后,我在偷与不偷的挣扎纠结中,过了一段坐吃山空,浑浑噩噩,充满迷茫的生活。
等家中余粮吃完,钞票花完,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时,我想了想师傅孙老头因为偷盗双腿落得残废的下场,于是,决定走一条正道,做一个勤勤恳恳,善良、正直的人。
打定主意后,我抿灭了最后一个烟头,砸锅卖铁,七凑八凑整了几百块钱,带着对孙老头所述大城市的憧憬和向往,背着一个沉重的白色尿素大包,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到沿海电子厂打工。
交给中介二百块钱以后,我上了一辆拥挤的大巴车,车厢中弥散着难闻的气味,比我所有抽过的烟都难闻,令人作呕,我从拥挤的车厢之中挤了过去,艰难的爬上了车厢的上铺,平静的躺了下来。
那一刻起,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我不知道大城市是否有我孙老头所说像挂历上一样漂亮的美女、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也不知道到眼前的路将会通向何方,自己的未来会是如何。
车厢很是昏暗,让我看不到外边的世界,我撩开了窗帘,一辆辆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道路两旁的路灯昏黄,延伸开来,也许是刚下过一场小雪,路面变的湿冷冷的,折射出各色的光。
车厢内,我挠了挠头好几天都没有洗过的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和不安,每时每刻都是一种煎熬,这比独自站在乡下的楼顶,望着万家灯火更让人折磨。
我带上一只独线耳机,放一首《红豆》,让自己的心情安静下来。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和你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伴着温柔的旋律,我闭上眼睛,安静的睡着了,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懒得去想,一切都顺其自然。
在我混混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厢出传出了一声刺耳的惊叫之声,“我的包哪里去了,谁把我的包拿走了!”
一瞬间,平静的车厢顿时变得嘈杂了起来,大多数人均是将目光汇聚在了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白色衣衫,长的白白净净,清丽动人的小姑娘身上。
睡在小女孩身旁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穿着羽绒服,梳着偏分,双目炯炯有神的男子走到小姑娘身边问道:“小妹妹听说你的包丢了,什么时候丢呀!”
小姑娘一脸焦急模样开口:“我刚才睡着时候手里还拿着包呢,就睡了一会手中的包就不见!”
“你先不要着急,这车厢就这么大,你的东西肯定还再车上,实在不行你就报警吧!”人高马大男子宽慰道。
小姑娘一脸渴求的看着人高马大男子道:“大哥,我的手机也在包里跟着丢了,你能用手机帮忙报一下警吗?”
人高马大男子掏出手机,看着小姑娘灿烂一笑道:“没事,哥帮你打电话!”
这时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目光阴冷的男子走到人高马大男子身边,将胳膊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高高瘦瘦手持一把匕首抵在人高马大男子腰间,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兄弟,这车上可是有不少我的兄弟呢,大家出来求财吗,你要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就别怪哥几个心狠手黑了!”
人高马大男子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他下意识朝高高瘦瘦男子点了点头,嘴唇颤抖道:“兄弟别冲动,我知道该怎么做!”
高高瘦瘦男子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他拍了拍人高马大男子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人高马大男子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朝小姑娘讪讪一笑,将手机揣进兜里,踱步走到自己铺位躺了下来,不再多管闲事。
见此情景,小姑娘一脸绝望的坐在座位上,眼泪无声的从她的眼眶中流淌了下来。
我看着一脸绝望小姑娘,不由感觉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我干净利索的一个翻身从床铺上跳了下来。
打了一个哈欠以后,我迷迷瞪瞪的走在车厢的走廊上,眼睛四处打量着,口中呢喃自语道:“渴死我了,喉咙都快齁干了!”
车上的人见我一副迷糊模样,都是该睡觉的睡觉,该耍手机的耍手机,根本没有人在意和关注我。
不一会,我脚步踉跄,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高高瘦瘦男子旁边,突然一个箭步朝他冲了过去。
就在一个刹那,我一只手掐住高高瘦瘦男子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要腰间匕首的手腕,低声道:“哥们,我也是吃这碗饭的,刚才那个“斗花子”是我妹妹,你还是把她的“壳子”还给我吧!”
高高瘦瘦男子听到我一口黑话,他斜愣着眼看着我道:“你小子身手不错,跟着谁吃饭的呀!”
“芜湖,鬼手!”我冷笑一声道。
听到这话,高高瘦瘦男子顿时浑身一个机灵,他连忙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浅红色女士包递给我道:“原来是鬼手的高徒,久仰久仰,这包小兄弟拿走吧,全当我的麻杆的一个见面礼!”
“多谢麻杆兄弟给舞阳这个面,以后去河北有啥事言语一声,我还是能说的上一些话的!”我接过包,朝高高瘦瘦男子拱了拱手,踱步朝坐在床上抽噎的小姑娘走去。
不一会,我走到小姑娘旁边,将包递了过去,淡然开口道:“这是你的包吧,看看里面少了什么没有!”
小姑娘一脸欣喜的接过了包,她拉开拉链,查看了一下包里的东西,看向我留着一头长发,下巴处长着青